紧挨着国相岩会的三个位置全都空着,岩会示意启子、羽江和少俞挨着他坐来,三人行了礼,分别就坐。
岩会爱惜人才,在五大部落的上层社会,这是尽人皆知。尽管在盘信继位后,对他不断予以打压,先王一朝的大臣,对岩会的敬畏之心没有丝毫减弱,即便有些人一直虎视他的权位,或者对他有不满,也都不敢当面表露出来。
瓢笙节是三苗人最重要的节日之一,巾水的瓢笙节更是竟陵城一带最大的盛会之一,往年都是由大王亲自主持。
启子对瓢笙节早有了解,没见到大王盘信的身影,猜想他一定亲临参卫前线,这是他继位后最重要的一次行动,主力大军全压在了参卫,交给谁,他都不放心。
岩会亲自向启子、羽江和少俞介绍瓢笙节的风俗,“巾水瓢笙节将会持续三天,当夜幕降临,这里将变成赛歌场。年轻男女聚拢在这里,高声对唱,以歌传情表意,彼此共叙衷情,通过赛歌,选择自己的意中人。”
岩会停顿了一下,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三位公子,你们是否有中意的姑娘,不妨与她们对歌抒情!”
少俞脸上露奇怪的神色,“我们不是三苗人,也可以吗?”
“啊,向上追溯三千年,三苗与中原为同宗同脉,本是一家人,无妨,即使还没找到中意的姑娘,多看看,这里有许多漂亮的姑娘在等你少公子挑选呢。”
“既然是一家人,为什么还要打仗呢?”
少俞本为医学世家,心底纯真,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丝毫不会让人感到奇怪。
岩会听了,脸色慢慢的沉了下来,“是啊,为什么要打仗呢?”
四周的官员听了,都目顿口呆,国相岩会二十年年来,呕心沥血,威望甚高,这句话根本不应该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大家都不敢吱声,假装没听见。
高台上,气氛凝重起来,并向四周漫延而去。
启子发现岩会失态,猜想,一定是近来压力太大所致。
十多年来,岩会一直劝说先王与中原修复友好,期望二大部族求同存异,先王一直没有同意。
夜色降临,玉瑶一直缠着启子。
她似乎觉察出,启子随时会从她的身边消失,她不甘心。
三苗人的姑娘与中原的姑娘不同,只要是自己相中的,就敢于大胆的去追。
玉瑶已到嫁娶之龄,这里正是一年一度的瓢笙节,众多男女正在相亲相爱,在这种气氛下,玉瑶还能有什么顾忌呢。
玉瑶展开了攻势。
跳舞,已经领教了。
唱歌,萁子没教过他。
萁子教他弹过琴,启子的心思不在这个上面,当然不会主动表现。
启子是一副公鸭嗓子。
玉瑶决定,她唱给启子听。
玉瑶的歌声很甜美。
听到玉瑶的歌声,启子又想起了千里之外的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妖精,东女国的小女,曳夫。
那迷离的眼神,润玉般的粉唇,润滑的玉颈,还有那一双纤长的玉手。
女孩子的心思是很细腻的,玉瑶只是不甘心,她并不是真傻,见启子一直心不在焉神情,知道他已心有所属,微微的叹了口气。
启子感到十分愧疚,轻轻的揽着她的玉肩。
玉瑶轻轻的依偎过去,靠着他的肩膀,她感觉比较知足了。
她只能感叹认识启子晚了一些,她也不希望启子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
天空,一轮明月高悬,月光一泄而下,皎洁的月色照亮了广场上的人们。
四周人影绰绰,歌声到处飘荡,一堆堆篝火烤暖了一身的寒气。
一些年长一点的人们,三五成群的围着篝火,不少人在谈论着参耳城的战事。
有人在低声哀泣,与四周的欢乐气氛格格不入。
哀泣的人,压抑着泣声。
玉瑶的身子动了一下,“启哥哥,你知道那位阿婆为什么哭吗?”
“为什么?”
“他的儿子一定是战死了。”
“你怎么知道的?”
“只有亲人战死,才会当着众人哭泣,她希望自己的哭声,能让战死的儿子听到,灵魂能找到自己的家,她希望听到她哭声的人,能保佑她儿子的灵魂能得到安宁,不要再有战争。”
启子听了,沉默不语,心情沉重起来。
启子希望早日结束中原与三苗之间缠斗数百年的战争。
“启哥哥,你要走了吗?”玉瑶轻声的问道。
“玉瑶妹妹,你是不是困了?”
“我是问你,你是不是今天夜里要离开巾水去中原?”玉瑶的声音很轻。
启子听了,尤如晴天劈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