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晚期,我想,这也是他放弃生存的一个重要的原因。”
从早晨到现在,一直都看起来极其平静的许言,却在听到萧寒说了这些话后,眼中的那些泪,毫无预兆地就奔涌而出,就像是堤坝开闸放水一般,汹涌而激烈。
她放佛是没有听清楚萧寒的话似的,歪着头,黛眉微微的蹙起,干涩的唇片慢慢启开,“你……说什么?”
萧寒抿了抿嘴唇,现实真的很残忍,可却不得不去面对。
即便是硬着头皮,即便是不愿意去面对,那也总要去面对。
他看着许言的样子,看着这样一个柔弱而又倔强坚强的女人,他只觉得,心口一阵阵的抽痛。
这么多年来,除了苏言溪,他没有因为哪个女人而揪心过,许言是例外的那个。
身为一个男人,其实他是想给她一个拥抱的,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其实是在死撑着,死命地撑着。
她的心一定很痛很痛,可她却倔强地一直让自己表现得很镇定。
她是令人心疼的,也令人心痛的。
可他却不能够,因为她不需要。
萧寒望向远处,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接着说:“等他去医院检查,已经到了晚期,医生说他最多活不过三个月,即便是他不自首,这就这几天的日子了。”
许言猛地就咬住自己的嘴唇,一下子就咬出了血,鲜红的血液从她的嘴角瞬间就流了出来。
她没有再看萧寒,而是扭回头,放佛是体内憋着一股气,她用力地抬起手将自己脸上的眼泪擦干净,然后卯足劲,她一下子就掀开了盖在许诺脸上的白布。
如果说刚才许言是生气,气许诺都已经到了人生最后的一段日子,却不愿意让她陪着。
那么此时,看着安静地躺在她面前,已经瘦得都不能够称之为一个人的许诺,她所有的伪装,心里所有的怨和委屈,统统都被她抛开了,因为看着这样的许诺,真的比杀了她还要难受,还要痛苦,一千倍,一万倍。
这么多年,虽然许诺一直也不是那种胖胖的,可也从来没有瘦成过这个样子。
瘦骨嶙峋,她曾经只觉得这是一个成语。
可是如今,这却是她的许诺。
“许诺……”她喃喃自语,颤抖着手,都不敢去碰触他的这张脸。
她的手,抖得厉害,剧烈地颤抖着,如同得了什么病一样。
天没有下雨,可她的泪却如同大雨而落。
那些豆大的眼泪,一颗接连一颗地落在许诺已经白得没有任何血色的脸上,狠狠地冲刷着那张脸。
“为什么……许诺……”
许言的手终于碰触到这张她日思夜想,却从来也不敢想会成为这样的一张脸。
他的脸冰凉得如同放在冰箱里的冰块,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冷了她的指尖,却冻住了她的血液,她的身体,她的心。
从小到大,从来都是许诺给她取暖,是她的暖水袋,暖手宝。
可是如今,她的暖水袋变凉了,她的暖手宝不热了,比她的手还要凉,还要冰。
她一点一点地低下头,唇碰触那张没有任何温度的脸,一点一点地,细吻他的唇,他的眉眼,他的鼻尖,他的脸颊,他的身体。
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口,那里也是一片冰凉,曾经那扑通扑通鲜活的心跳声没有了,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取而代之的是那么大的一个窟窿,血已经流干了,再也流不出来了。
她的许诺,许诺……
可不管她怎么的摇晃他,怎么的呼唤他,怎么的抱紧他,他都不会给她回应。
他放佛睡着了,可是她却怎么也叫不醒他。
从昨天晚上开始,一直都没有下雨的天,突然豆大的雨点从天降落,雨势来得相当的突然和猛烈,瞬间放佛将整个世界都要淹没。
许言趴在许诺的身上,没有任何的反应,周遭的一切放佛都与她无关。
她的世界,只有许诺。
可如今,许诺走了,他带走的不仅仅只是他自己的生命,他连同许言的灵魂也一同带走。
他们是灵魂长在一起的人,岂有一个走了,一个还留下的道理。
许言抱着许诺,似乎是睡着了,萧寒看着越来越大的雨势,这里不宜久留。
他叫来站在远处的保镖,打算将许诺抬走。
他弯腰去将许言打算扶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她整个人没有任何的反应。
如果不是那微弱得几乎探不到的呼吸还存在,她这个样子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
许言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第二天的中午她醒来,发现自己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她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眼睛转动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