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抹精锐的光。
“我那天见到了你的舅舅,王静的弟弟,王飞。他跟我说了一个很久以前的故事,你有兴趣听吗?”杨苹微微勾唇,“我想你早就已经听过了这个故事了吧,或者你的版本有不一样的地方。”
顾心深深地抿了一下唇:“没什么不一样的版本,我没什么好说的。”
“你没什么好说的,那就说说顾倾颜吧,或者应该叫顾心,也就是你在停尸间要见的那个女孩。说说她吧?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顾心咬了一下唇:“我从小就跟外婆一起生活,那时候我们的日子过得很艰苦。外婆在一家餐厅后厨负责洗碗,从早上洗到半夜,每天夜里她回来的时候,都会带回从洗碗池旁的厨余桶里捞到的一些可以吃的东西,作为我们第二天的食物。尽管日子过得如此艰辛,可是王飞,那个自称是我舅舅的人,他却从来没有帮助过我们,相反,因为他好赌成性,输光了家里所有的钱,家徒四壁不说,甚至经常有人上门来讨债,泼红漆。闹得房东都不愿意租房子给我们,我们有一段时间甚至只能住在天桥下。在我五六岁的某一天,家里来了一个男人,那人穿得西装笔挺,看上去十分的气度不凡,谈吐得体,对外婆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男人,忍不住一直盯着他看,而他也一直盯着我看,眼神中透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激动。那天晚上外婆告诉我,那个男人是我的父亲。他要带我走。”
顾心像似沉浸在往事中一般,脸上浮现了一抹浅浅的笑意,但是很快这笑意就被无奈掩埋:“他是接走了我,也带走了我的外婆,可是他并没有将我带回家中,而是直接将我送出国去。他偶尔会来看我,但也只是坐坐就走,他还从不允许我叫他父亲。
我十八岁那一年,外婆过世了,我失去了这个世界上唯一真心爱我的人。就在那个时候,那个男人出现了,他的出现并不是为了宽慰我,而是为了让另外一个女孩和我交换身份的。
那个女孩…….她真的很爱蝴蝶,她的肩胛骨上刺着蝴蝶的纹身,她喜欢在指甲上也印上蝴蝶的花纹,她所有飞首饰或多或少都与蝴蝶有关。她说过,她想成为一只蝴蝶,从毛毛虫开始破茧而出,然后自由自在地飞翔在天际之间。
她希望帮助那个男人完成了他的心愿之后,她就能够选择她的自己的方式去生活,像真正的蝴蝶,自由的飞舞。
我回国之前一直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他开口了,我似乎拒绝不了。为了更好的把我变成她,把她变成我,他让那个女孩住在了我家,要我们交换彼此的生活习惯,互相了解对方重要的过去。
那个女孩和我一起住了几年,我们成为了最好的朋友。我也渐渐地从那个女孩的口中知道了一些事情的始末,那女孩的父母都吸毒的,为了凑够毒资将她卖给了人贩子,而她自己一个人从人贩子哪里逃了出来,流落街头。快要饿死的时候遇见了我的父亲,我的父亲就立即决定收养她。
当然,女孩也知道父亲收养她是有目的的,而她为了报恩也原因成为父亲手中的那把复仇之剑。
那几年我和她成为了最好的朋友,姐妹,彼此分享所有的秘密。在外国人眼里,中国人的脸庞本来就是极为的像似,再加上语言动作打扮上的刻意模仿,很快她就成了我,而我也就成了她。
在我看来那是一段非常美好的日子。只是美好的东西总是那么短暂,没几年,那个男人又出现了,还把女孩带走了。他让女孩以她的新身份游历世界,为的就是将来能更好地融入到他的复仇计划中。
一年多以前,那个男人把那个女孩招了回去,想来是他的复仇计划已经开始了。
虽然不知道那个男人具体要干些什么,但是我知道那个女孩并非自愿。就在她被害的前几天,我还收到了她的电话,久违的声音,她很激动。她说她要当妈妈了,她爱孩子的父亲,可是她注定不是一个好妈妈。
我问她为什么这么说,是不是和那个男人的计划有关系。我跟她说没关系,若是她不想做的话,我去跟那个男人说去。甚至我可以代替她去做那些她不想做的事情。
她却拒绝了我,她说她会再考虑考虑,之后我再打电话给她,她就不接了。
再之后,我就接到那个男人被害的消息。我打再一次打电话给她,可是接电话的确实一名刑警,他告诉我手机的主人死了。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她也死了,在那个男人之前。”
顾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眸眼神冷漠地说:“现在故事讲完了,你满意了吗?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杨苹的双眼一直盯着顾心的眼睛,她注意到顾心在说顾克铭的时候,眼神是清冷的,但是在说顾倾颜的时候眼神中却闪动着刻意掩饰却也掩饰不住的悲伤。
杨苹决定进一步求证:“处理完你父亲和顾倾颜的后事之后,你为什么选择留了下来,还将你父亲的遗产全捐了出去?”
顾心冷冷一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