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莲,你是怎么了?怎地满身的血?”
“郡主,有歹人闯入,快逃——”
歹人,怎会有歹人……庄家有高墙碉楼,有数千家将,哪里来的歹人,能闯入这里!
她眼看着大火吞噬了一切,眼看着煊煊赫赫数百年的基业毁地只剩几片残瓦,眼看着血流成河,焦尸满地……
她哭都已经忘了。
“祖父、祖母、父亲、母亲……”
“少陵——”
——
她猛地睁开眼,罗帐轻飘,窗外,是月色朦胧。
她起身,鞠起铜盆里的水洗了把脸,冰冷的水洗去了泪痕,也洗去了睡意。推开窗扇,庭院中有一株桃花,花瓣已经落了许多,绿芽渐渐覆上了颜色。
她看着花,又看着月,月色半隐,时时瞧不分明。
单薄的睡袍留不住暖意,长长的青丝披了满身,那一阵一阵的冷风,只将她的衣衫和发丝牵地如夜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