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云雁分手后,月楼去了湖心的小楼,聪山生病时自己跳水的那个地方,她和他经常做爱的神秘所在……
好多回忆,好多眼泪。
“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她躺在小楼里的虎皮短榻上,关了门,在一片漆黑中这样思忖。
又是宴会。
月楼记得上次宴会是在十一个月以前,惜蝶满月的时候。
她环顾四周。
当时的人和今天一样多,气氛也和今天一样热烈。
可她的身旁毕竟少了一个人。
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父亲。
气氛无论如何热烈,客人的笑声无论如何明朗,她又怎能高兴得起来?
那天宴席开始时他和自己一起给客人鞠躬,给客人斟酒;他给自己夹菜,劝自己多吃点;和他讨厌的,自己要好的朋友梦瓷聊天。
还有阶前雪白的月光,飞舞的萤火虫,他舌尖游走在自己胸膛的酥软愉悦的感觉,畅快淋漓的性*。
多幸福的一天!
第一波菜上来后,林夫人想提醒女儿给客人道谢。她还没说出口,月楼已经站了起来。
她躬身道:“谢谢各位来我家。”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聪山呢?”
“是啊!怎么没有看到他?”
“真奇怪,他女儿的周岁生日他怎么能不在呢?”
……
每一句话都像一支箭,笔直地射入了月楼的心,射得她鲜血淋漓。
月楼没有哭。她是个坚强的女人,她已流了太多泪。
一个流了很多泪的坚强的女人,她的眼泪自然会少许多,但这绝不代表她已麻木,已感觉不到痛苦。
林夫人起身道:“聪山前天晚上坐夜行火车去东北出差了。”
她说着拉女儿坐下,给她舀了碗热汤。
第二天晌午,云雁在凤城二路的华彩饭店吃饭。
她吃着吃着,余光忽然瞟见柜台前似乎立着一个极其熟识的人。
“怎么那么像聪山呢”?她看着那个人的背影,思忖道。
她又觉得那个人绝不是聪山,因为他还牵着一个可爱的女人。
云雁盯着那个人。他一转身,她惊愕地发现那人竟真的是聪山。云雁发狂似地跑过去,在女人的脸上扇了一巴掌。女人被打得怔住了,手捂着脸,泪花飞转。
聪山也怔住了,他已预感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轻抚着梦瓷的柔发,温柔地说:“你坐在那里,我一会过去。”
梦瓷看着云雁凶神恶煞的表情,轻轻道:“你不会有事吧?”
聪山安慰她道:“不会的,你放心。”
梦瓷虽然朝聪山指的角落走去,但内心毕竟还是放心不下他,不时地扭身向后张望。
云雁恨恨道:“你知道昨天是什么日子吗?”
聪山支支吾吾地说:“什……什……什么日子?”
云雁大声道:“惜蝶的生日呀!”
“什么”?聪山大吃一惊。他豁然想到昨天的确是惜蝶的生日。
对他而言,这个消息的打击程度绝不亚于五雷轰顶。
因为他是父亲,是丈夫。
父亲,丈夫并不是一种称谓,而是一种责任。
这种道理就像悲伤,痛苦并不是一个词,而是一种情感,一种人生,是永远无法改变的。
聪山垂下头,像个犯了重罪的犯人般神情沮丧:“我怎么连惜蝶的生日都忘了?”
他想问云雁,月楼昨天是不是找了自己一整天,是不是去了她家,在她面前流了很多泪,昨天下午她是不是一个人迎接得宾客,筵席的时候有没有人嘲讽她,她是不是哭了?
他一个字也没有问,因为这种事原本就不必问。
梦瓷一直侧耳倾听着他们的谈话。
她是捂着脸听的,流着泪听的。
“昨天是惜蝶的生日呀!”
“什么?昨天是惜蝶的生日”?梦瓷也无法想象昨天竟会是惜蝶的生日。
“他怎么这么粗心大意,连女儿的生日都忘了?月楼该多伤心呀!如果月楼知道了聪山昨天是和我在一起的会怎样呢?她会不会把聪山关进房子里,再也不允许他出来?会不会不管孩子,而让聪山一个人带?会不会骂他,打他,不理他?”
“会不会和他离婚呢?那聪山该多痛苦呀!他那么爱她。”
“哼”!她转念一想,“离就离了呗!聪山和我在一起肯定比和她在一起快乐。即使他把惜蝶带来,我也会好好疼她的,因为她是他的女儿呀!”
“可是她真的会和聪山离婚吗?即使她要和聪山离婚,但他能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