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付东流举手摇摇,示意不碍事,待喘息了一会儿,平息了下来。
忽地扭头向狐秃道:“你怎地改口叫我主人了?”
狐秃头颈一立,做了个鞠躬的姿势,说道:“狐秃蒙主人赐名,便如重获新生一般,又蒙主人收录,比老死山洞中胜过千倍万倍,狐秃感激主人再造之恩,除了叫‘主人’主人,狐秃想不出其他的报答方式了,此生此世,狐秃也只愿一心一意地侍候主人,为主人尽心尽力,赴汤蹈火。”
狐秃一口一个主人,听得付东流心花怒放,豪情之感又涌了上来,不觉又是大声咳嗽,一连咳嗽了数十声这才安稳停息。
狐秃趁势又道:“主人,狐秃愿为主人下山求药,不知主人……”
付东流眉毛一立,“你想下山?”
脸上隐隐现出不悦来。
狐秃见状,忙解释道:“狐秃并不是要逃走,狐秃是真心想为主人去求药的,另外,狐秃也可打听得江湖上最近有什么消息。”
付东流点点头,道:“你便是趁机逃走,你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回去你的腥臭山洞中窝着,有什么出息,跟着我,总会有你的好处的。”
狐秃随声附和道:“说的是说的是,狐秃也是这样的心思,狐秃的一片苦心,希望主人理解。”
付东流又点点头道:“那你说,以你这样一副尊容,怎么在江湖上行走?”
他的意思是狐秃的样子毕竟是禽兽,在人多处行走,免不了会遭行人追赶的。
狐秃笑笑,道:“这倒不碍事。”
说着身子一直,脖子垂落,四肢也变得僵硬,竟然是死掉了的模样。
付东流一惊,怎么好好的就不动了,上去将狐秃提起来,仍然是僵扑不动,毛发直立,竟然是死了。
付东流大惊,怎么刚才还好好的,说话之间便死了呢。
将狐秃轻轻放在地上,心下叹惋不已,但想到狐秃毕竟年龄大了,此刻无疾而终,也是十分合情合理的事情。
但想不到突然间,狐秃的身子一纵而起,一跃之间竟不见了,旋即,狐秃不知从哪里又一跳而出,又神采奕奕地站在了付东流的身边。
付东流不提防,唬道:“我以为你死掉了?”
狐秃用瘦弱的爪子拍拍胸脯道:“狐秃哪有那么容易便死掉的。”旋即又道:“主人,你以为狐秃的这种本事如何?”
付东流这才明白,狐秃是在显示自己装死的本事,哈哈大笑道:“好的很,好的很。可去的,可去的。”
狐秃向付东流叩了一个头道:“请主人静待佳音,狐秃去了。”
转身便要蹦跳离开。
付东流忽然想起什么,说道:“站住。”
狐秃缓缓地回过头来,道:“主人还有什么吩咐?”
付东流想了一想,抬起眼皮道:“你此去匆促,还是把树籽交给我保管的好,省的丢失了。”
狐秃一拍脑袋,道:“对极,对极。”
从口中吐出那颗树籽,交给付东流,又拜了两拜,迤逦下山而去。
望着狐秃的身影消失不见,付东流转过身来,换了一副面孔,注视着坐在角落中的寿儿,他注视着这个孩子,这个孱弱的孩子,忽然间想到什么,心头莫名地有一种快意升起,他嘴角微动,走到寿儿身边,忽然向着他说道:“从今以后,你日日在山中砍柴。”
他几乎以命令的口吻向寿儿说着。
自从来这荒山寺院,付东流没跟寿儿多说过几句话,他的面目凶恶,每每寿儿见了便乖乖的不敢一动。
听到付东流命令,寿儿有些诧异,呆呆地望着付东流,明澈的眼睛里尽是疑惑。
付东流淡淡地道:“现在就去砍柴。”
寿儿忍不住哭道:“我不要砍柴,我要爹爹。”
付东流一掌向着寿儿脸上拍去,这一掌力道有些大了,寿儿半边脸立刻红肿了起来,哇的大哭了出来。
付东流厉声喝道:“不许哭。”
寿儿歪着嘴巴看了付东流一眼,最终还是强忍住了哭泣,低低垂泣起来。
付东流又厉声道:“现在就去砍柴。”
寿儿被他吓住了,唯唯诺诺地站起来,但找不到砍柴的工具,付东流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生锈的柴刀丢在寿儿脚下道:“快去。”
寿儿过去慢慢地捡起柴刀,他自来从没受过苦,做过体力活,此时拿着这生锈的柴刀竟不知如何做才好,怯怯地看见院中有几株古树,便拿起柴刀砍了起来。
他人小力弱,柴刀又是生锈而钝的,砍在两人都合抱不过来的古树上,连个白印儿也在树皮上印不下来,他小小的臂膊用力地挥着,但如同砍在石头上一样,丝毫也没有反应,他委屈的眼泪汪汪地流出来,眼泪一滴滴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