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羽的目中有一缕一闪而过的冷光,他道:“生死之间,谁都说不准。”
胥长陵却放下了手掌,他道:“我可能会杀你,但不是今日。”
杜羽也垂下手,“我或许会杀你,但也不是此刻。”他转身,道:“温言,你我,本可以再会共饮一杯的。”
胥长陵微微闭目,“或许……”他欲掠身而去,杜羽却道:“小西,有她自己选择的权利。”
胥长陵背身,轻道:“她没有,她去找了不良生。”
“什么!”杜羽大惊之下,脱口而去:“她疯了!”
不良生,这是个不详的人,江湖之中,很少有人愿意同他扯上关系,除非绝望到了走投无路的人。他擅长蛊惑人心,卖弄阴谋,温西绝不是他的对手,她所得到的东西,也绝非她真正愿意得到的。
胥长陵眉头紧皱,“她是疯了,这是我的错。”
杜羽只觉浑身冰冷,“她如今怎么样?”
“不好,……是很不好,我派人找到了不良生,和他换了三枚丸药,可以消退一些血毒,但毒性甚大,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
杜羽无力地在碎瓦间坐下,“我应该对她再狠心一些的。”若是当初他坚决反对她再与管溪来往,若是他未曾将她孤身留在京都,但这个若是实在太过无力,情之一字,生起容易,了断却艰难无比。
“她不能再记起东魏的任何事情。”胥长陵又道。
杜羽忽然变色,他蓦然站起,看向远处,远处是赏湖幽暗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