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迎接他这个没钱的小少爷似的,可是,却忽然发现,怪先生还在噼里啪啦地拨动着算盘,胖厨子还在满头大汗地炒着他的菜,熬着他的汤,客人吃饭喝酒,吆五喝六,谁也没有功夫理会他,这让他有点儿颜面无寸,所以,忍不住摇了摇头。
他摇头,不仅是因为受到了冷落,更是因为里面的人太多了,喝酒的,划拳的,聊天的,吹牛的,对着墙根撒尿的,钻到桌子底下数脚指头的,一眼望去,黑压压的,全都是些模样怪异,神情亢奋的人。
他的人虽然又瘦,又小,比只跳蚤大不了多少,但是,要想从这些挤得连根针插不进去的人群中走过去,并且在里面找张舒服的座位坐下来,喝点儿酒,吃点儿小菜什么的,好像并不是件那么容易的事。
但是,他仍然笑了起来。
别人的笑都是先从额头开始的,随着额头的耸动,眉毛渐渐舒展开来,慢慢地向眼角处曼延而去,然后,再通过眼角扩散到嘴巴,而他在笑的时候,却是从牙齿缝里跑出来的。众所周知的是,这样的笑,通常都带有很大程度的杀伤力的。
而他这么笑,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的坏点子可能就要随着从牙齿缝里钻出来的这些笑中冒出来了啦。
他单腿踩在门槛上,另外一条腿盘住膝盖,然后,将双手放在嘴边,作喇叭状,冲着店里大声喊道: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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