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虹袖攻击的目标并不是李园,而是那条一直垂在他脖子上的锁链。方才他身形回撤,锁链却由于惯性滞后上扬,虹袖与锁链稍一接触便搭了一个死扣,紧紧地缠在一起。
赵欢、孔瑶、白薇三人合力,拼命将虹袖一扥,把尚未稳住身形的李园拖了过来,白薇一把接过他脱手的短剑,毫无花哨地引剑直刺,将剑尖逼在他的颈下。赵欢和孔瑶则七手八脚将李园五花大绑,赵欢忽然觉得这虹袖的材质似乎与孔瑶先前用的不同,非绫非绸,却是一条宽宽的雪白棉布。
“这么长的棉布,干啥用的?”
赵欢将和氏璧重新揣进怀里,挠一挠头道,抬眼只见白薇上衣鼓皱,脸色绯红,对着自己怒目而视。孔瑶一双妙目紧紧盯着玉璧,听到他有此问也不禁双肩耸动,强忍住笑。原来这哪里是什么虹袖,分明是人家姑娘女扮男装,用来裹胸的围子。
白薇一把扯过赵欢手中攥着的布头:“哼!色胚。”
“呵呵,呵呵……我以为……我当是……”赵欢尴尬地笑了两声,手还保持在原来的位置,搓了搓手指,有一些留恋。
“啊!喔!”赵欢的脚趾突然被小姑娘踩住,碾啊碾啊的,白薇恶狠狠道:“你再说一个字试试?”
孔瑶如何还能忍住,笑出声来。
“咯咯,咯咯……”李园也笑了起来。
“你笑个甚?!”
赵大公子处处受气,正愁没地方撒,抬脚便想踹他,突然膝盖一痛,惊觉自己腿上还打着夹板,干脆转身一屁股坐在李园身上。
赵欢的腿没法打弯,整个身子直直落下,全身重量猛然下砸,李园的脊背差点没被他坐弯,喷出一口鲜血,却咬牙道:“我李园苦苦隐忍,机关算尽,没想到到头来竟然还是落入你的算计,你先前说司马来厉害,后来又说我可怕,其实你自己才是最可怕的那个,你比我们都要更加小人,更加可怖。”
赵欢屁股又一沉,照他脸上直喷一口:“我呸,我堂堂赵国公子,先王之子,武灵王之孙,岂可与你们这等无耻鼠辈相提并论。”
“和他废话什么?我杀了他!”白薇道,说着便要落剑。
“不可!”赵欢和孔瑶同时喊道。
“哈哈哈哈,”李园张口大笑,露出渗血的白牙,“这里的出口只有我一人知道,你们不敢杀我,却要求我。”
赵欢道:“我们是不会杀你,我们会把你交给这一百多个苦命女子处置?让她们一人献出一条计策,通通都用在你的身上。你看这样如何?”
李园想到这些天里他和司马来对这些女孩子做下的事,那桩桩件件……他的脸上现出惶恐的神色,猛摇头道:“不,你不敢,难道你就不怕我不告诉你出口在哪?”
赵欢坐着侧身,将脸贴近了他:“不,我真的敢,我们可以折磨你,却不弄死你,只要你有一口气在,你便一定会告诉我们出口,因为你一直是一个很惜命的人,你舍不得死,你说我说的对吗?”
“赵欢!你就是个魔鬼!”
赵欢回正身子,端坐着袖起双手:“对待圣人有圣人之道,对待魔鬼自然要用上一些魔鬼的手段。”
二女在一旁宁神调息,听到这句,孔瑶微微抬眼,露出欣赏之色。闭眼的白薇却烟眉轻蹙,心中道:“赵欢这小贼当真是坏到家了,可不知为啥,跟他一起做事,为何偏偏这么开心快意?”
李园的态度突然一变,戚戚惶惶道:“你我都是赵人,如今身处异国,你不可以这么对我……是,我是一个恶人,恶人有时候也是很有用的,我今后为你做事,可以帮你做很多很多别人不能做、不想做的事,你不用说我便帮你做了,你身边正缺这样一个人,你说……是么?”
赵欢见识过他的隐忍功夫,此刻还怎会信他,悠然说道:“狗腿子我赵欢的身旁从来不缺,倒是缺一条真正的狗,不如你也替我舔舔鞋底,兴许我会改变主意。”
李园神色颓丧,看到赵欢的那条打着夹板的腿直直抻着,一只沾满污泥的大脚可不正伸在自己的脸边,干涸的嘴唇裂了一裂,一时犹豫不定。忽然他下定决心,仰脸吐舌整个脖子伸出,赵欢却倏地转了个方向:“你不觉得恶心,我还恶心。”李园的头低下,满脸尽是杀机,白薇就着赵欢转身,正好把短剑递出,不是架在李园的脖颈,却是贴着他的耳根:“说!出口在哪?”
说话间冰冷的剑锋便已将耳郭处犁开一分,李园无可奈何,只得将出口位置相告。
三人确定方位,出发之前先释放了洞中众女,众女出笼纷纷向着赵欢拜倒,大呼“恩公”。百余个赤身裸丨体的妙龄姑娘呼啦啦跪了一地,环肥燕瘦,玉体横陈,赵欢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还好,没有流血。
孔瑶轻笑一声,阴阳怪气道:“你们这位恩公人称‘色胚’,可莫要——刚出了虎洞,又入狼穴啊。”
众女为首的一人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