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高冷笑:“没那么容易。你害我那小儿断了子孙根,我便也要教你断子绝孙!”
李园骇得一个寒噤,太史高继续道:“如此还是太便宜你了。”
他拍拍手掌,暗室洞开一道铁门,刺眼的白光中鱼贯而入一队赤条条的横肉大汉,太史高也将衣衫小衣尽除,阴岑岑淫笑起来。
“不,不,不——”
一声撕心裂肺、凄厉回肠的嚎叫响彻了整个螭园。
……
……
临淄城外十里,一个三十余人的驼马商队迤迤而行,为首的一名青年男子从容惬意地跨坐一匹高大的枣红马上,其身着利落短衣,身材秀挺俊拔,脸型棱角分明,五官冷峻明晰,唇上留着浅浅的八字须,嘴里玩世不恭地叼着一根狗尾巴草。
旁边矮马上的一名葛衣老仆伸臂前指:“少主快看,临淄城已经遥遥在望了!”
青年人手搭凉棚,展目眺望:“想当初我化名吕仲,与子欢驾八骏,御风而来。我此番辗转陶丘城,也是化名吕仲,旬日间拉起了这支队伍,虽与原来的商队无法可比,却也网罗了多名能工巧匠,精干能手,有这几人使唤,也好为子欢的大业助益。老西门,随我巡视一番。”
“诶。”
两人圈带马头,巡至队末,便听一个脆莹莹,甜丝丝的声音问道:
“吕仲大哥,西门老爹!敢问到临淄还要多久?”
吕不韦还未开口,老西门便抢先答道:“嫣嫣姑娘,前方不到十里就到临淄城了。”
循声现人,但见商队末尾缀行的驴车上坐着一个略嫌拘谨的年轻女子,虽然身着粗布麻衣,忽然略一抬头,却是生的出水芙蓉般清丽绝艳,唇不点而朱,眉不描而脆,美眸楚楚,就如同白水银里头养着两丸黑水银。
嫣嫣欠身为礼:“这回亏是遇见了吕大哥和西门老爹,好心收留了我,一路上又承蒙照料,不然我一个人可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摸到临淄。”
这位嫣嫣姑娘轻轻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迹,虽是极平常的动作,举手抬足亦使人动魄惊心,正可谓是丽质天生就,目波自含情,久视之下必起邪念。
西门老爹道:“姑娘说的是哪里话,像你这般的美人怎能一人长途行旅,若是碰上贼寇山匪岂不危险。”
饶是以吕不韦阅历之丰,亦是不敢看她太久,朗声道:“嫣嫣姑娘放心,到了临淄城我便遣几个人手帮忙打听,你一定可以找到你哥哥的。”
李嫣嫣不知为何一阵没来由的突然心悸,眺望的眼神中秀眉微蹙:
“但愿,会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