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赵人!”
“临时受命,所以对齐军军法并不十分清楚……下面有哪一位可以背出军法条令?”
赵欢在台上缓步巡视,目光锁定在侧方的一队禁卫身上,他们来得最早,军容军纪也比较严整。
“你上来!”赵欢一点队首的禁卫队长道。
“诺!”禁卫兵长一个抱拳,便小跑上台,赵欢道:“你来背!”
赵欢果然没有看错,这人平素办事就极为严谨,这次却是无端被牵连革职,正欲离去之时忽被告知新上任的长官为其求情,不用走了。
他的职位来之不易,是以对这位新任长官也颇为感激,听赵欢有意以他立为标兵,便是在台上一站,将齐军的军法军纪朗声背出。
下面许多禁卫兵长对其不无鄙夷,却不得不对赵欢心生警惕了:“这小子不是那么简单,一上来就重申军法军纪,这是要立规矩立威呀。”
这时候还没又后来的“十七禁令五十四斩”那般复杂,但是军法军纪也已经十分严格明了。赵欢拣了几条有用的暗暗记下,待这人背完下去,便又是高喝一声:“立正!”
众人正等着他的下文,这位新上任的长官却似乎是忽然就“哑炮”了。
赵欢一句“立正”之后便不再说话,自己在台上站了一会儿,竟是独自下台到卫兵室中烤火去了。
可怜这些齐军精锐们,站在冬日寒阳下,演武场上四面皆无遮挡,三九天的朔风吹得人透心发凉。
众人冻得吸起了清水鼻涕,但是长官明明没有下令解散,赵欢的几名亲卫也都在台上四平八稳地站着。那“小白脸”更是刚刚才命人宣读了军法军纪,他不下令,你敢走吗?这不是明摆着往枪口上撞?
台下众人无不在心里破口大骂,原来这赵欢才是用“软刀子”的高手,人家一句轻飘飘的“立正”便能折腾你受不了了。
半个多时辰之后,开始有人不干了,还是那个来得最迟的禁卫队长,忽一跺脚,低骂一句“真他妈有病”,便领着几个亲信从队列中脱离而出。
有了始作俑者,许多个意志不坚定者也动摇了起来,陆续又有十来个人从队伍中间脱离。这些人无不骂骂咧咧,又生怕自己真会受罚,便又前方百计地想要引诱其他人也出列,对那些老实站着的人不无嘲讽,所安的却是法不责众的心。
就这样陆陆续续已有四十余人脱队而出,跑到了一处墙角避风取暖。
这个时候,赵欢从卫兵室中走了出来,那些脱队的人中有眼力价的忙向回跑去,赵欢却向向孙奕、黑肤使个眼色,两人便横插过去,拦下了想要趁机归队的几人。
但也有十几个似乎是有恃无恐,慢慢悠悠才重新靠了过来。
“绑了!”
赵欢一声令下,身旁十名亲卫全部出击,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先将为首的几人全部制服。
赵欢的声音还是一入既往的平静:“方才所念,有令不尊,擅自离队,该当何罪?”
方才上台背诵的那名禁卫兵长迟疑一下道:“战时当斩,平时该当……当一百鞭子。”
“好,打!”
赵欢下令,台下之人却是一阵骚动,多名被绑的禁卫均是高呼:“我等不服!”
“不服?嘿嘿,你黑爷爷专治各种不服。”
黑肤刚把拳头捏得咯吱作响,赵欢摆一摆手道:“我便知你们不服。好,一百鞭子暂且记下,你们既然不服,我们便来打一个赌,让我的亲卫同你们比试比试,若你们赢了,我当即辞去所任职务,向你们道歉。”
“若是本将赢了,哼哼,那便收起你们的不服,给我乖乖听令,不然就吃鞭子!”
台下禁卫一听来了精神,他们是军中翘楚,比试可是从来没怕过谁。那些被绑的人更是大声叫嚣着:“赌就赌,谁怕谁?你说赌什么,角力、射箭、还是驾车,我老齐人奉陪到底!”
赵欢双腿分开,一脚画圈踩地,沉心坠马,在台上扎下一个架势道:
“好,我要赌的事很简单,你们现在只需握住手中佩剑,像我一般端横平持。”
赵欢说着便向前伸直手臂,将换月剑端平与肩同高,说道:“我赌你们绝对无法坚持这个动作一个时辰以上。”
“这么简单?哈哈!”台下众人闻言大乐,嘲笑这位赵国公子真是没见过世面,岂不知我大齐勇士最以孔武有力著称?
“预备,开始!”
赵欢一声令下,众人纷纷举剑,他自己则将上衣一撑而下,露出健美勃发的男儿体魄,热腾腾地冒着白气,同样也将换月剑平持而起。
他的身躯经过青龙涎息、扶摇真气和荆山玉的三重洗练早已是脱胎换骨,现在是肩宽臂长,细腰乍背,身上肌肉棱角分明。
由他带头,他的亲卫几人便也是均将上衣解去,以强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