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花泡茶，慈眉善目的上级，总与自己亲切交流工作的长辈。国家副厅级干部，骤然爆粗口，掌掴公职人员，这简直不像是眼前这个人作出的事情。

“我只是把病症特点发了过去，完全没发政府参与的文件啊.....”助理颤着音解释道。

佟文用手指硬戳着助理的脑袋，骂道：“长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来，哪有新发疾病刚一爆发，就印出来一整册的病理特征？疾控中心的研究员都是神吗？！”

五年前佟文从总政机关委员会被下派到疾控中心，职位从国家机器的核心位置贬到二级单位的三把手，虽然是疾控中心的行政部长，但在旁人眼中，这依旧只是一个闲职。每天上班，他只是按部就班，处理日常行政文件，这对于早年在政治权力中心侵染已久的佟文而言，相当于是退居二线。

“老佟啊，把你派下去，是我信得过你。有一天——我不清楚是哪一天，也不希望会有这一天。但有一天，如果它真的发生了，疾控中心将变为国家甚至世界举足轻重的行政中心，我不希望它到时候会失去控制。军部前年就已经介入CDC，新建执行，专员两部，也是在为将来做打算；真到了那一天，虽然可能是五年，十年，甚至你我也看不到了；但那天到来，你会直接拥有总政一切默许的特权。”

他想起了五年前自己调任时，总政机关的某人对自己说的话。

真的来了。

佟文一手揪了揪自己的衬衣领口，说道：“只发给了正州市政府吗？”

助理嚅喏道：“是。”

佟文脸色阴了下来，眼袋的痕迹更沉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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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宁凡蹲在地上，对着手机喊了半天。

怎么会没信号？

宁凡把手机在地上拍了拍，达子一把夺过来，喊道：“你干什么！”

“你手机有问题，没信号啊。”

“信，号，守，限，”达子一板一眼的把手机左上角的提示给嘣出来，他接着自言自语道：“是不是跟这次的事情有关......”

宁凡皱眉说道：“唉呀，愁死我了，也不知道我爸现在怎么样。”

孙乐乐安慰道：“现在也没办法出去，在这里歇息一下，等到天亮，再看情况吧......放心，你家在市东边，叔叔应该还很安全。”

宁凡默不作声，心里却放松了一些，乐乐说的对，爸现在肯定不会有危险，只有明天早上再说了。

这一晚上下来，虽然终于是有惊无险，但逃命的劳累让他身心疲惫，加上现在什么也做不了，昏昏沉沉中，宁凡靠着墙，居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城市的夜深，阴影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不时发出咯咯咯咯咯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