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落下,不偏不斜,正好封住了小凌的嘴巴。轻飘飘的一片叶子,却带着一股力气,疼得小凌只吸冷气。
她委屈地摘下叶子,不愿意就这样被少爷欺负,小嘴撅起来老高,“少爷有本事以后整治好你的小娘子就是,何苦来欺负我啦——哼,那个晴姐姐性子泼辣可不是吃素的,只怕有她整治得你哭不出来的时候——看你到时候还欺负婢子!”
白莲懒洋洋翻个身,真是奇怪,他躺着的时候那细绳一般的枝头一个劲儿晃荡,翻身的时候却忽然绷直成了一条线,看不到一丝荡悠。
小凌一直看着,她知道那是少爷暗运功力,控制了枝干。
“谁说本少爷要娶亲,而且是娶那个又娇气又刁蛮又好胜的东方晴——”
小凌忽然把怀里袍子向着半空抛来,“你还是快换了干净衣裳去见见众夫人吧,不然夫人回头又该责骂我们伺候不周,众夫人也会笑话你礼数不全。”
小凌力气小,袍子只飞到一半就重新下落,但是一股清风忽然从上面吹下,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托住了那衣袍,衣袍慢慢展开,像一片大大的树叶,慢慢地一点点飞上去,飞过白莲身边,斜斜地盖在他直挺挺的身子上。
“谁爱笑话就笑话去吧——”白莲还是懒洋洋的,“如果只是姐妹们我倒是愿意哄她们玩一会儿,怎么老婆子们都来了,一帮老娘们凑一块儿能有什么好玩的,没趣极了,我才不去呢。”说着又翻一个身,不但睡觉,还打起了鼾声。
随着鼾声长长短短层层叠叠传下来,竟有一片片的花瓣从衣袍中飞落而下,落到小凌头上脸上。
小凌知道少爷调皮,这是用凌空摘花的本事,摘取了地面上的各种花瓣儿逗她玩呢。
一个小仙奴跌跌撞撞赶来,老远就抱怨,“小凌姐姐,你怎么还不请少爷过去,宗主夫人连着催了好几次了呢。”
小凌委屈,却不愿意叫别人知道少爷是因为那些小姐们的母亲来了他才不愿意去了,“少爷他,睡着了——”
“那如何是好?”仙奴也没主意了。
仙奴忽然拉一把小凌胳膊,压低声音,“哎你知道吗,夫人在办女艺会,要选出女孩儿们中的翘楚呢,还要重重地奖赏呢,奖品就是夫人头上那只飞凤步摇,那可是夫人当年的嫁妆呢——现在众家姑娘都使出了浑身本事地比赛呢,谁不想拿第一呢!”
小凌只能去见夫人。
“你家少爷呢,怎么还不来?”杨氏含笑问。她就算是面对一个小小的仙婢,也是很客气的。
小凌屈身,“禀告夫人,我家少爷睡觉呢,挂在树上——”
噗嗤——众夫人都笑了,这个大少爷呀,还那么调皮吗,没事儿就把自己挂在树上,他这挂在树上的行为可是人尽皆知呀,小时候挂在树上玩玩闹闹也就罢了,现在这么大了还这么淘气。
这时候阿元来了,手里举着一张大红的纸贴,“第一考,点心制作,柳秧儿胜出。”
众夫人拍手,柳秧儿的母亲咧着嘴笑。
一会儿阿元又带来一张红纸贴,“第二考,菜蔬搭配,兰梅胜出。”
夫人不说去,小凌不敢走,呆呆站着,心里却记挂着自己家少爷。
她看见阿元姐姐来了又走了,前前后后汇报了好几回,第三考是裁衣绣花,夏兰第一;第四考,古风长琴,东方晴夺了第一。
……
小凌不知道这女艺考设了多少考呀,怎么像流水一样地往下进行呢,她都瞌睡了。
眼看着窗外的日影一点点移动,照上窗户,接着又挪开,夫人小姐们的中饭被端上来,吃完后又撤下去,接着喝清茶,边喝茶边闲谈,女孩们继续比赛。
一直考到了二十五考,阿元才宣布所有女艺考究结束。
女孩们像彩蝴蝶一般纷纷扑到自己母亲身边,撒娇的,擦汗的,爱抚的,大家都笑吟吟争论评说回味着这一整天的艺考。
阿元将所有红纸贴聚在一起,交给宗主夫人。
宗主夫人慢慢地看,阿元又递上一张汇总表。
夫人们一边说话,目光却还是开始关注宗主夫人手里的汇总表,哪个女孩会夺得所有女艺的综合头名呢?
杨夫人目光慢慢在汇总表上浏览。
看完了,从头上拔下飞凤步摇,满脸的笑,“还是东方夫人教女有方,晴儿二十五艺中十一样拔了头筹,统算下来,这女艺的头名非她莫属了——”
东方共夫人早就推一把女儿,东方晴含羞上前,跪在杨夫人面前低头双手接了飞凤步摇,然后磕头,谢礼。
开场时候阿元就宣布,今日的奖品是步摇,想不到还真的会兑现,众夫人看到那熟悉的步摇在宗主夫人发髻上摇摆了这些年,现在真的拔下来要奖赏给一个女孩子,大家呆呆,眼睛都看直了。
杨夫人向阿元示意,阿元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