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小心翼翼走到床边躺下,终于闭上了眼睛。
那夜,她不知怎的梦到了灵台山,梦到那方小院中央的树上开满了如雪的梨花,那雪白堆满了枝头,风吹过的时候就纷纷扬扬落下来,落到她的发上,肩上,她伸手去接,那梨花就轻轻飘落在她的手心,那么美,那么美!
梵音晨间起床出门的时候就看到老板娘一脸笑意地站在柜台前,算盘在她那素白的手里被拨得哗哗直响,和客人说话的时候更是热情洋溢地不得了。她站在楼梯口略楞了一下就看到那位30岁上下风韵犹存的老板娘朝着自己热情道:“梵音姑娘早啊!这小姑娘就是漂亮!”
“额,早!”梵音有些不太习惯她这样的热情,讪讪回了句就赶忙冲下楼梯坐到玄觐身侧,顺手端起一个茶杯遮在脸前,靠着桌子打量那边的老板娘,只见她装模作样地饮了口,而后委婉道,“玄觐,你有没有觉得这老板娘,似乎……格外地……热情了些!”她歪歪头,注意了一下自己的措辞。
昨天她虽然心情不甚好,但是也不至于连这样一个老板娘也忽视过去,昨日的时候她应当,是没这么热情的吧,似乎只是看着他们愣了许久,良久憋出一句话来:“这临平,竟然有客人了。”当时梵音愣了下,还是第一次看到面对客人不那么热情而是满脸惊诧的老板娘,然这老板娘下一句话竟是再次语惊四座:“你们难道不知道么?河西要地动了!”
一行人默了默,还是一向不说话的靖峰冷冷开了口:“你只管开房间便是!”
“哦,哦。”那老板娘看了看靖峰腰间的长剑,喏喏应着,握着毛笔的手都在抖,天哪,这是多久没遇到过客人的表现啊!
梵音转过头,就看到玄觐摇摇头,他们昨天来的时候并未表明身份,房间是靖峰订的,所以他进了客栈便径直到屋里去了,之后第二次下楼就是晚饭了,晚饭也是靖峰提前安排好的,他根本没注意过这个老板娘。
“那可真是奇了怪了!”灵歆悠悠叹了一句,回过神来就发现周围的人全都看向自己这边,她假装没看到,缓缓拖着身子转过来,瞪着眸子盯着玄觐,局促低声道:“这是怎么回事啊!他们看我干什么?”
玄觐不置可否,一脸坦然冷淡的模样,仿佛这目光与他毫无干系。
“这两人还真是漂亮呢!就像是天上的仙人一般呢!”梵音听到有人议论。
“仙人?你见过仙人?”
“唉,较什么真啊,相必天上的仙人,也就是这模样了吧!你们说会不会是天上的仙人下来拯救临平了!”
“开什么玩笑,神只会通过司祭和灵女传达神旨!”那人愣了下,似想起了什么,“你们说会不会是玄觐大人和灵女,今早上郡守大人发了告示,说玄觐大人和灵女来临平了!”
“怎么可能,玄觐大人?不会这么小吧!这少年看起来还未及弱冠呢!再说了,这玄觐大人来了,必然是住在那郡守府的,哪里会来这小小的客栈。”
“说的也是,那这就奇了,莫不成是幻象?”
听到这么一句梵音忽得笑出了声,这玄觐在河西百姓心中难不成是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不成?她正准备听这些人接下来的探讨的结果,却听得他们忽然转了话头。
“话说今早上的告示真是及时啊!来的那可是玄觐大人啊,能通神的人啊,这下临平有救了,河西有救了啊!”
“是啊,向来陛下派玄觐大人来的原因就在于此,上天降灾,也只是侍神之人能消解啊!”
老板娘也扭着腰过来插了嘴:“说的是,司祭可是这天下的守护人呢,我早已经准备好了东西,就等着中午做一桌佳肴往郡守府送呢!”
……
那边人们讨论得热烈,灵歆也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老板娘今天会格外地热情,原来,竟是因为玄觐来了,这个拯救临平的人来了。
“话说,你为什么不住在郡府,刚才差点就暴露了,那时候你觉得你还能好好端坐在这里?”灵歆望着那边讨论得热烈人,侧头对着玄觐抱怨。
“昨日到的时候是傍晚,进郡守府的话全城的百姓都会知晓。”玄觐沉声道,他声音并不高且坐在靠窗的角落里,加之那边人们争论得极其热烈,因而无人注意他们在讨论什么。
“知晓你到么?可今日不还是知晓了?有什么不同么?”
玄觐未看梵音,望着那些热烈讨论的人道:“今日他们,只知晓司祭到了。”
啊?这人还真是一贯的令人费解,思路一贯快得让人跟不上来,语言一贯简洁得生怕多说一个字,梵音还未及问就见那人起身上了楼,留下了那几乎未动的早餐。
这边的梵音嘴里叼了一只杯子,一只素手攥着筷子在桌上来回摩擦,只知晓司祭到了,只,司祭到了。
昨天他们来得时候是傍晚,如果他们当时进郡守府的话,百姓们就都能看到他们,而今天,他们只知道司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