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画真是赝品么?有什么不妥?”
琉璃有些惊奇。
平时宝瓶就算呵斥教训,也是半讥半嘲,从未有过如此的紧张。
“你先告诉我,这画是你从哪里弄来的?”
问话时,宝瓶的双眼一直专注地盯着画幅。
琉璃犹豫了一下。
“不记得了,大概是以前从集市上买回来的。”
宝瓶斜睨一眼,当然是不相信的眼神。
不过自从吐血后从昏睡中醒来,她的脾性大改,这次居然也不再逼问琉璃。
直接拿起火折子,就要把这幅画烧掉。
“不可!”
琉璃赶紧把画夺下来。
无论如何,这幅画应该属于小八。
如果她的猜测属实,画中人应该就是小八的亲娘,也就是檀妃娘娘。
如今五凤庵石塔已平,以后小八认祖归宗,说不定就要靠这幅画。
“随你。”
宝瓶吹熄了火苗,又说了那句她最近特别爱说的话:
“但愿你以后不会后悔。”
说完又叮嘱琉璃一定要把这幅画藏好。
“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瞧见,也千万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琉璃只是嗯啊两声,注意力全在画中仕女脸上。
这张脸……这模样……
她终于想起来了!
前几天为什么她会觉得那张贞元皇后的绣像眼熟。
因为容貌与这张画中的仕女非常相似!
可是,算起来月坡居士出道时,贞元皇后已薨逝多年。
琉璃想不通,也不打算多想。
毕竟她自己的麻烦事已经有一起箩筐了。
第二天一早,她就跟随周老夫人外出“礼佛”。
原来赵浣云并没有被送到远处,只是藏身在金陵城郊的一个农庄上。
看她住的地方,倒也整洁舒适,周大人果然并不会苛待骨肉。
也并没有琉璃想象中的层层防守,只有一个看起来很老实的仆妇在屋里伺候。
赵浣云依然美貌如昔,只是身形清减了许多,看着更加的楚楚可怜。
见到琉璃,她甚至没有露出一丝惊奇之色。
琉璃倒是有些震惊。
因为赵浣云虽未出家,却已经身着素袍,手敲木鱼,端坐在蒲团之上。
面对周老夫人,她也只是在蒲团上微微倾了下身子。
周老夫人也不多言语,问了几句饮食起居后就先离开了。
赵浣云这才转向琉璃,浅浅一笑。
“我就知道,琉璃姐姐是一定有办法来的。”
发现自己被如此信任,琉璃有些忐忑。
“王,王爷暂时恐怕被什么事绊住了……暂时有些为难……”
“王爷?”
赵浣云惊奇地看了她一眼,忽而掩口。
“难不成,琉璃姐姐也相信那些市井流言,以为我心心念念要攀龙附凤?”
“咦?”
难道赵浣云爱慕的另有其人?
“琉璃姐姐,当时在红阁子里的人是你吧?”
赵浣云两眼亮晶晶地看着琉璃,不容她再掩饰。
“那你就应该明白,我是为谁才那样做的。”
“为,为了……成大人?”
琉璃战战兢兢地试探道。
赵浣云凄然一笑。
“不瞒琉璃姐姐,那夜的事是我张罗的。”
原来赵浣云从小爱慕成远步,却明白自己的痴心妄想很难成真。
因此才特别羡慕琉璃的大胆妄为。
“也正是因为琉璃姐姐的鼓励,我才决心最后搏上一搏。”
“我,我鼓励你什么了?”
“你不是说,总要尽力而为,为得偿心中所愿一定要全力以赴么?”
琉璃无言以对,只能掏出手巾擦了擦冷汗。
“之前我听她们开玩笑,说要把你哄去红阁子,这倒让我有了个主意。”
抓住“百菊宴”的机会,把成远步引入红阁子。
“那里僻静无人,十分安全。我又只当被我劝阻后,她们已经打消了恶作剧的念头。”
于是她私下吩咐了两个小厮,把醉酒的成远步带进了红阁子。
“然后你又在阁外布置了人手,等时机一到就冲进来,好逼迫成大人顾全你的名节?”
“我怎会做那样无耻的勾当?”
赵浣云柳眉一竖,对琉璃的猜测极其不齿。
“我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