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于时间，是刹那、一瞬、一息，还是一天、一月乃至一年，全看驭灵者的造化。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王澄如此说过，冯恩现在也正是如此做着：在完全无声的寂静与黑暗当中他对龙灵的觉知反而越发清晰，仿佛除了五感之外还有另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就像是做梦一样……

是的，梦。虽然在成为驭灵者之后就再也没有做过梦，但做梦时那种亦真亦幻的感觉他绝不可能忘记——只有梦才能解释他现在的体验，这些浮动在眼前的流光、不断变换的图形、和无数混在一起嘈杂却又清晰的声音。

五颜六色的光芒中始终有一股澄明的金黄游动其间，若隐若现巨龙的轮廓；与之相伴的是低声的龙吟，声响虽小却充满威严、甚至让冯恩感到压力。

不过更让他感到压力的是在此之外的无数声音，它们如同湍急的河流般在他脑中奔涌而过、喧闹嘈杂；但他又能听见这条长河里的每一个音节——那是他从唤出希声以来至今所消去的所有声音，包括此时此刻七玉急切的呼唤：

“冯恩，你的手！”

这句话让他突然注意到了自己右手手背那股阴冷并未消失、反而更加森寒……！

冯恩顿时惊醒。

流光散去、龙吟消失，声音的湍流同样戛然而止；当意识回到现实，他才看见自己的整只手掌已经被黑雾所覆盖，眼前的希声同样如此——缠绕在它身上的龙灵早已失了光彩，甚至已经在被溢出黑雾的深黑孔洞逐渐吸入。

“【希声】！”

幸好他这一声呼唤还是让薄甲成功闭合、黑雾也跟着回到了孔洞当中；然而缠在希声身上的龙灵也随之消散，那股在体内流动的温热顿时消失。

“冯恩……你怎么样了？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我没事。”

面对七玉的担忧，冯恩微笑着取下龙石收回怀中，“那确实是黑雾。不过虽然龙石治不了它，不过它至少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伤我的迹象，你就别担心了。”

眼见七玉点了点头、冯恩松了口气——幸好他刚才一直把石头握在手心，不然就会让她看见龙石里掺入的黑点。

“【希声】，你体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