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类。”
何原问万教授,“这两个人,口才如何?”
“口才嘛,倒是不错,都是无理辩三分的角色,胡搅蛮缠,强词夺理,都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这样的人,很有煽动性,得想办法让他们老实点。让石锁去吓唬吓唬他他。”
何原写了一封警告信,交给了石锁。第二天,石锁和大凤悄悄来到了年教授的家门前,用一把匕首,将信插了,甩进去,钉在了门框上。
让人没想到的是,年教授“很勇敢”,在下一次公民会“常任代表”会议上,年教授说:“有人给我寄柬留刀,说什么‘请自重,勿为军阀张目’还说什么‘若与大众为敌,必惩戒’之类,我倒要看看,哪个好汉要来惩戒我,我哪里不自重了。是英雄是好汉,当面来战,背后搞这一套,我不是三岁小孩子。不是吓大的。”
一番警告,倒让他更加猖獗起来,这让大家很是气愤,石锁说:“干脆,我宰了他算了。”
何原不同意。“这种人,虽然披着知识分子的外衣,其本质是无赖,杀了固然解恨,但咱们不能学张敬尧,一味滥杀,他罪不至死,这样吧,石锁,你的灵丹妙药。就再使用一回吧。”
“哈哈,那行。”
石锁和李梅又研究草药,重新添加剂量,据石锁说,“这回的药,比上次马经理那个,更加有效,不光让他精神不振,头晕眼花,而且让他上吐下泻。气虚血滞,走起路来一步三晃,一说话就哆嗦。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也炼不出我们这样灵验的妙药来。”
晚上。石锁和大凤来到年教授家门外。
隆冬的夜晚,寒风呼啸,大街上空无一人,石锁大凤两个年轻人爬上墙头,看看屋内,灯火通明。似乎传来谈笑声,大凤轻声说:“他们家有客人。”
“那就等一会。”
两个人从墙头溜下来,钻进墙外一个柴草垛里,石锁问:“冷吗?”
“不冷。”
北风一阵阵吹过来,空气中满是寒意,但两个年轻人心里热乎,石锁说:“在我们老家,冬天比这里冷多了,大雪下起来,有两尺厚,满天满地,都是积雪,简直连门都推不开。”
“你带我到你们老家去吧,我喜欢下雪。”
“你看,这里的战斗还没结果,你就想逃跑了。”
“谁想逃跑啊,”大凤不满意地说:“我是说以后,以后,懂吗?你不想带我回家吗?”
“嘿嘿,当然,我们那里冬天的时候……”石锁还没说完,大凤拉了他一把,“嘘——”
年教授家的院门,“吱”地一响,走出两个人来。
月光下,一个身材矮小的瘦子,拱了拱手,“年教授,请回。”
石锁眨眨眼,这个瘦子的身材相貌,他觉得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年教授也拱拱手,“再见。”然后两人分手,年教授返身回去,关了院门。瘦子离了年家,一阵冷风吹来,他掩了掩脖领,缩着脖子,迈开脚步,向街口走去。这副缩头缩脑的动作,让石锁忽然想了起来,这个瘦子,不正是自己以前遇到过的小偷“黑蜘蛛”吗?
教授和小偷相会,这事情有些奇怪。但石锁知道黑蜘蛛是于先生手下的人,与年教授勾结,倒也不以为奇,但这个小偷深更半夜到这里做什么?石锁想不明白,他觉得不能放走黑蜘蛛,便向大凤一挥手,“抓住他。”
两人同时站起身来,飞身向黑蜘蛛扑过去,黑蜘蛛很是警觉,发觉后边有动静,猛一回头,见两个黑影扑上来,吓得一哆嗦,拔腿就跑,跑了没两步,脚下觉得被什么东西给拽了一下,“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石锁扑上来,一把抓住黑蜘蛛的脖领子,象老鹰捉小鸡一样,提着他走到墙角里。
“好汉绕命。”
“你到年教授家里做什么?”
“我……快过年了,我给他送点礼。礼尚往来嘛。”
石锁二话不说,拿过大凤的细绳,三绕两绕,缠在黑蜘蛛的脖子上,黑蜘蛛透不过气来,“好汉,我说,我说实话。”
石锁将细绳松了松,黑蜘蛛喘了口气,“我奉了上司的命令……”石锁打断他,“怎么,姓于的过来了?还是那个飞山猴子过来了?”
“啊?您知道啊。”
“废话,快说,他们派你这个下三滥的蜘蛛,到这里做什么?”
“啊?您……我知道了,您是夏将军手下,我们打过交道,嘿嘿,您早说啊,我又何必隐瞒。大哥……”
“谁是你大哥。”
“是是,大爷,于先生还没来,不过也就快来了,他派我们过来,是协助张督军,抓捕那些激进分子和乱党残渣,于先生说,张督军只知道乱杀一气,结果越弄越乱,他不懂得‘软硬兼施’的道理,肚子也没墨水,把局面给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