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个例子,”查士德在椅子上坐正,
“当有客人问‘斐吉·彼特迪尔又去哪逍遥了’的时候,你的助理就会回答‘狩魔会长有公事要办,但会抽出时间和您共进晚餐’。看到没,只是换了个说法而已,称呼不同,语气不同,但都说的是同一个人。”
“你这个类比烂透了,我的格罗瑞雅只会立刻端上茶和点心,然后说‘彼特迪尔先生正在和三位小姐做游戏,而且他不喜欢一起分享’。我不关心这些,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结盟,”查士德说,“我代表‘以诺书’提出请求,和贵会结为盟友,相信我,狩魔人很需要帮助,不论威胁来自哪一边。”
“我整理下,你杵着拐棍从我的宴会上突然出现,被我用枪指着,拴在椅子上,插科打诨,只是为了让狩魔会和一个不知道从哪来的东西结盟?你当我们是流浪汉组成的暴力小团体吗?”
“当然,我会释放诚意。”他把一个粗糙的雕塑放在桌子上。
这是一个平淡无奇的罗马战士雕像,举着一支断掉的长矛。
“我已经没有耐心了。”
“只从外表上来看,这就是一个亚洲进口的小玩具,但只要施加一点外部压力……彼特迪尔先生,请使劲砸它。”哈罗说道。
斐吉用手指轻轻碰了它一下,实打实的金属触感。
“我说了,使劲。”
这次老斐吉使劲了,他把雕塑举起来,狠狠地捏了一下,罗马人发出一声悲壮的嚎叫,没错,就是嚎叫,雕塑在斐吉的手里挣扎着,重新掉回了餐桌上。
“引信……”斐吉亲眼看到雕像在餐桌上爬动,所过之处留下一道明亮的血迹。
“快死的引信。”
残疾人猛地把餐叉刺向罗马战士,叉子穿透了身体它扑腾了几下,结束了自己奇幻的一生。
“过去一年,德古拉把这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塞进纽约各个角落里,现在你们最头疼的事要解决了,以诺书会得到半个纽约的军事资源,而你们,则会得到破坏引信的技术。”
“清醒点吧,斐吉,这是个划得来的交易,你的时间不多了。”
查士德·哈罗张出自由的左手,平静地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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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说过不该走这条路的。”
“为什么?你预知到会有一辆反过来的大客车挡住路?”
“得了吧,英国佬,给我支烟。”
迈克从英国佬的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支受潮的香烟,在脏兮兮的白大褂上擦了几下就塞进嘴里。
英国人打开救护车门,回过头说。
“我下去看看。”
“小心点,这里有人喜欢打劫迷路的实习医生。”迈克说。
“还有吃救护车司机的尼罗河巨鳄,圣灵在上,你什么时候才能少说点蹩脚笑话。”车门外的人用力关上车门,后半段的声音逐渐模糊。
“这小子……”
迈克同样离开驾驶车厢,走到救护车的车屁股,敲了敲门——
“史密斯先生?”
“我在什么地方?”后车厢的门被打开,史密斯先生从缝隙里探出头来。
“前往大西洋城的途中,本来有一个车队来护送的,但是纽约……你知道的,正到用人的时候。”
“圣灵啊,我要回去。”史密斯赤裸着上半身。
“回哪?”
“纽约。”
“哦,恐怕那是不可能的。”迈克勾起嘴角,像听到个粗俗的笑话。“我的职责所在就是把你送到大西洋城的联合医院,你可以在赌场小赚一笔,或者跨过海峡去迈阿密,找个姑娘安顿下来。”
史密斯蹲在救护车的地板上,沉吟了一会——
“医院一个月给你多少?”
“四千美元。最近才涨的。”
探长拿圆珠笔在支票上写了几个字,递给司机。
五十万美元的不记名支票。
“我不能收,先生,纽约在发生战乱,只要能离开的就不会回去。”
“你有妻子吗?”史密斯问道。
“有,以及三个孩子。”一说起家人,迈克的脸就有些潮红。
“让我们来算一笔账,迈克,见证会规定的出境费是五万美元,这还只是未成年人的费用,成年人是两倍,我猜你的大儿子已经成年了吧?也就是说,如果想移民,你需要四十万美元,剩下的十万再加上积蓄能在加拿大过上不错的生活,你觉得呢?我保证手续会畅通无阻。”
史密斯歇了几秒,然后接着说:“你只需要花几小时载我回纽约。”
老好人迈克咬着指头,思前想后了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