钵体一侧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强行掀起,冷光泄了一地。
论应变,终究是石阙更胜一筹。别人还没反应过来,他的灵符已然脱手而出。
青光跳跃,飞逝的符纸一下烧了起来。偏蓝的火焰以燎原之势,瞬间燃遍整个巨钵。
一种并不灼热,却刮得人脸皮生疼的气浪扑面而来。
阎小楼抬手一挡,余光刚好瞄见石阙。
火焰尚在,后招已至,一层层冰晶在灵符的催动下如花朵般绽开。
就这儿,老爷子还嫌不够,瞅准了某块地方,一连打出六道掌心雷。
闷雷连续炸响,巨钵数度摇晃,张开的缝隙已然能够钻进几个成人。除此之外,不见半点成效。
如此霹雳手段尚且徒劳无功,石阙沉下脸,于一息之间,以极其复杂的手法结出十数道法印,又咬破舌尖,一口生血啐了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片残影中,灵符撞上巨钵,登时血光大作,浑厚的撞击声响彻云霄。
两强相遇,巨钵直立而起,露出底下那一堆残垣断壁。石阙则被震得气血翻涌,“蹬蹬蹬”连退了六七步,脚下青砖尽数碎裂。
应飞祭出飞剑,以凌厉剑气扫去砖石、瓦砾,一方带着异光、酷似地穴的须弥界便重现人前。
根本不容人喘上口气,完好如初的巨钵居然重整旗鼓,颤颤巍巍地落了回去。
这下,面带潮红的石阙是彻底黑了脸。
奈何它不得,应飞也不再执着。身形一闪,径直扑向须弥界。
旁人才一迟疑,巨钵已盖过去近三成。
所谓机会,稍纵即逝。
先是石阙,再是杨夫人、温沛沛,最终,阎春雨和阎小楼也赶在硕大无朋的巨钵砸落前,一脚迈了进去。
天边,弦月初照。
黄家堡北城,幽暗、寒彻,仿若直通幽冥的门洞间,一袭大红色披风随风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