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
这时,坚石却叫了起来:“娘亲,娘亲,那个人好像你曾经教我画的阿翁哦!娘亲,他是不是就是我的阿翁!”
然而,乐宁朦却突然拉着坚石的手,含泪道了一句:“走吧!尚!”
被拉出人群之后,坚石还频频的回头望向了那船头上的人影,忽地,他甩掉了乐宁朦的手,说道:“娘亲,娘亲,既然找到了阿翁,为什么我们不去见他?”
“尚,现在娘亲可配不上他了!”不知不觉中,乐宁朦竟道了这一句。
“胡说,舅舅不是跟娘亲说过吗?永远不要怀疑自己,不要轻视自己,也不要放弃自己,娘亲这么美这么好,怎么会配不上阿翁?”
坚石说完之后,便飞快的向着桥头上奔了去,一边奔跑着,还一边喊着:“阿翁,阿翁,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一个小孩子的喊叫很快便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围在桥头上的士女们已然有部分让了开,而乐宁朦更是惊措的从后面追了上来,而就在她抓住坚石的小手,刚好来到桥头上时,谢容且乘着画舫正好来到了桥下,举目一望,便这么凑巧的几乎是意外惊喜的看到了她!
谢容且炫亮的双瞳陡然睁大,便这样呆怔的看了她片刻,在画舫要从桥下过去时,陡地足尖一点,便跃入半空之中,稳稳的落在了桥上,站到了她面前。
乐宁朦抱着坚石抬起头来一看,便看到了这熟悉的几乎令她日夜思念的红色身影,看到了他依旧秀逸而谲艳的容颜。
此时的谢容且眸子中瞬间充满晶莹,一时间竟是哽咽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只是久久的凝视着她藏在帏帽之下若隐若现的脸,一步又一步的朝她逼近。
乐宁朦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他便伸手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柔荑。
“谢郎……”终究还是她先开口唤了声,“我……”
她还什么话都没有说,谢容且便突地将她扯入了怀中,紧紧的搂着,在她耳畔低声哽咽道:“你什么话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只要你肯回到我身边,就好!回来就好!”
“卿卿,我找了你五年了,我以为你落在了胡人手里……我杀了那么多的胡人,却没有找到你,你到底去了哪里?”谢容且说着,声音里已隐含有饮泣的颤音,以至于声音吵哑低沉却甚为雄浑动听。
乐宁朦被他拥在怀里,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明明是久别重逢,最为熟悉的温暖怀抱,她却茫然似的踌躇了甚久,才开口在他耳边答道:“我……我找到哥哥了……那日我和坚石的确是落在了胡人的手中,不过有哥哥在,那些胡人并没有伤害到我们母子,我也不曾被胡人玷污的,谢郎……”
“你不用再说了,我都信,我都信……”
“可是我……我还是对不起你……谢郎,其实以你现在的身份,完全可以娶一个与自己匹配的名门贵女……”
乐宁朦话说到这里,谢容且陡地加力,又将她拥紧,并突地将唇瓣压在了她红润的樱唇之上,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与之缠绵深吻了起来。
乐宁朦拿眼神瞪他,正想要说,有这么多人看着呢!他却好似更为得意似的看了她一眼,在她耳畔低语了一句:“我就是要让她们都看到,我已经有卿卿了!”说着,再次含住了她的唇瓣,探入贝齿之中,追逐嬉戏。
桥上的一众士女顿时目瞪口呆,失望的绝倒,有人不禁尖叫出声:“这是怎么回事?谢君怎么会有卿卿了,还有个这么大的儿子,简直太伤人了!”
“不是听说谢君从来不近女色的吗?陛下为了奖赏他戍边之功曾给他赐了那么多的美姬,他一个也没要,怎么可能有卿卿了,还是一个这么平凡的妇人!”
此时的乐宁朦穿着十分朴素,一头乌发铺泄并无任何簪钗修饰,然而就在那士女妒忌懊恼的说完之时,便转过身来清楚的看到了乐宁朦的面容,这一看之下,她也赶紧闭上了嘴,只是心还是不服——哪怕这张脸生得极是貌美,也不过是一个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庶民,哪里比得上她们这些名门贵女呢?
然而,就在她皱着眉头刚刚念叨完时,突地一阵疾风从身边掠过,带动着她的衣裙差点将她绊倒在地,一个孩子的声音高喊了起来:“阿翁,阿翁,你抱了娘亲这么久,也该抱抱我了!”
一边喊着,便一边奔到了谢容且的身边,抱着他的大腿可怜兮兮的请求道。
谢容且看了这孩子一眼,感慨万千之余,也不禁一笑,一手便将孩子抱到怀中,然后另一手臂又搂着乐宁朦的纤腰,又从桥上一跃而下,落在了那正准备离去的画舫之上。
王导见罢,不由得拊掌称赏:“谢君真乃风流名士,如此真性情,我辈之榜样也!”
谢容且不禁一笑,连忙牵着乐宁朦的手,又拉着坚石进去了画舫。
“走,我们回家!”他道。
画舫之中,谢容且又抱着乐宁朦缠绵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