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桥头看到一队人马,似是要奔这里而来;那队人马虽是便装,可个个身上都配了一把环首青片子;若没猜错,必定是大隋的鹰抓子……嘘……老鹰来了,别说话。
史兰把他按在门后的角落,正小声用黑话耳语,一阵错落有致的脚步声从桥上传来。
船舱内进来七八个男子,个个气宇轩昂,威风凛凛;为首的一人,虽然年龄略长,却英气十足,不怒自威。
姓李的公子抬头看了看为首的壮士,神情惊恐;又侧着脸仔细看了看后面二人,慌忙站立起来,退在了一边双手一拱:下官……
嗯?站在后面的一人突然怒目圆睁,狠狠的盯着这个姓李的。姓李的的公子立即闭口不言,只立在了一边,不敢坐下。
众人虽不知道进来的这群人是什么来路,但看这气场如此宏大,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地变得小了。
大人,三楼的雅卧一直给您留着,请上楼吧。柳大娘急忙迎了上来。
为首的壮士也没答话,径直的向楼上走去,剩下的几人立在楼梯口把守。
让红拂一人伺候即可。楼上传下话来。
红儿,你还愣坐着干甚,还不赶紧准备准备,去伺候大人。柳大娘催促道。
红拂也是胆战心惊,颤巍巍的便要向楼上走去;轻轻一个回眸,本想送一波不舍的眼神给那李公子,可那李公子只顾低着头,站在那里默不作声。
唉......刚才还那么大义凛然,如今遇上了硬茬,就成了这个怯懦样;当真是看错了他。
大哥,这人什么来头?少年忍不住问道。
客师,别问了,你我都担待不起。眼下,还是回客栈休息为好。近日尽快启程,回京复命。
姓李的公子言语暗含恐惧,柳大娘听在耳里,也为红儿感到不值。
姓李的公子虽然对那个为首的壮士只说了两个字;史兰已经听了去;更加坚定了之前的猜测;急忙和自家兄弟递了个眼神;趁别人都没在意,抽身出了浮玉坊。
一经出来,史达拉着自家兄弟狂奔二十余里;见离得远了,才放慢了脚步。又怕有人盯梢,也不敢直回住处。
大哥,歇歇脚;这群人什么来路,何至于这样拉着我丧魂似的逃跑?
刚才在船上,不便明说。看他们腰间都配了环首直刀,步伐整齐,孔武有力;一定是大隋的悍将。
南蛮子的悍将?啥悍将,我看不过是几个蛮横惯了的小卒子;咱们现在就回去,杀了那几个南蛮子的爪牙,挫挫他们的威风。
史达的心思不是为了挫他们的威风,而是刚刚红儿被那个为首的汉子很随意的就叫上了楼去;心里咽不下这口闷气。
糊涂,前段时间,江南有人叛乱;我要是没猜错,这附近必定还有大隋的重兵驻扎。我们刺杀他们的人马,反而会坏了我们的大事。
大哥,这不相干吧。
怎么不相干?我问你,我们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
寻找圣物的下落。
这不就对了,刺杀几个将领只会让江南风声更紧,其他还有什么用处?我们若不赶在黑白两教大祭祀之前找到圣物,一旦在金山开始大祭祀,族人必然发现圣物有假;到时候我们突厥不是现在这样分成东西两边,而是纷争四起,一盘散沙;大草原上将永无宁日。孰重孰轻,你可分的明白?
哦,经你这么一说,我先前所想确实太没心肺;如果不是你及时赶到,凭我这性子,必定和那几个南蛮子的爪牙交上手了;如此真会坏了我们的大事。看来我这狂躁的性子,以后得改改。
你何止要改这狂躁的性子,你那见色丢魂的性子也得改了;为了女人,简直什么事情都敢干!
大哥,我哪有你说的那般不堪。史达自然是不愿意改掉这个长在根里的性子。
你......你还狡辩,你简直就是一只骚羊蹄子。你在草原上干的那些破事,以为我不知道吗?夜闯蒙古包,奸污人家妻女,这倒也罢了,起码给人留个活路;可就在一个月前,你强虏一个女子,人家不从,你竟把她给掐死了。
姐夫,我真不是有意要杀她,实在是因为酒醉之后手上失了轻重,哪曾想她的脖子那么......史达箍起手,比划了一个掐人脖子的手势。
别叫我姐夫,忘了我们之前的约定了吗?
是,大哥。史达急忙改口。
醉酒把人掐死,我暂且当你是误杀;那醒酒之后呢?她的父母在草原上也是小有名气的刀客,你为何要灭人满门?
姐......大哥,她的父母见到我,二话没说就把我往死里打;我也没还手。她那额吉拿了一把短弯刀划我,我当时只挡了一下,她那额吉便在地上滚了几滚,死了;她阿玛把她额吉翻过来一看,弯刀已经插在她额吉胸膛,就把弯刀拔出来,又来砍我;我也只是挡了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