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你了。”
然后他点点头,一副云淡风轻的面容,“好,很好。喜欢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
坐在你面前这个男人有多脏呢,明月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当初和她在一起,他是有心里阴影的,她那么纯真无邪,他是真的喜欢她,甚至动了真格想要护她一生一世——然而,当他意识到自己曾经被那么多女人玷污过,他就觉得这样的自己,会把明月也弄脏了。
他离开她,现在想想,倒也是个极其明智的决定。
他那么阴暗,那么坏,那么龌龊,哪儿配得上她?
陶安然自嘲的笑了一声,又说,“你走吧。”
他低头吃饭。
明月在看了他好几秒钟之后,开口问他,“那种时候,你是怎么过来的?”
男人拿筷子的手一僵。
“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一个人承受,没有宣泄的出口,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明月看见他攥紧了筷子,越发攥得紧,修长白皙的大手,指关节发白,细细一听,会听见关节磕磕作响的声音。
“我都知道了。”
明月掀动了一下眼皮,她呼了口气,对陶安然说,“我全都知道了。”
陶安然用一种前所未有的目光看着她,明月却笑得那么冷血,她稍稍凑上去一点,“你知道吗,当陶淑媛告诉我这些的时候,我心里有多爽?你们这些人,有的疯了,有的走投无路,就算是你要风得风的陶安然,也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你说,我要把你被一群老女人轮jian的事情告诉那些狗仔,明天你家楼下得有多少人等你?”
明月一双眼睛特别亮,她看着陶安然。她以为在陶安然和陶淑媛的阴谋背后,她总算能扳回一局,然而——
陶安然在短暂的震慑之后,也只是一如既往淡然的笑笑,对她说,“明月,如果让我痛苦你能过得好一点,你大可以这么做。”
“陶安然!”
明月一下站起来,随手掀倒桌上那一杯浓稠的紫菜汤,汤汁溅了陶安然一身。
陶安然身上名贵的西装,手表,以及裤子,鞋子,一片狼藉。
甚至他的脸上也溅了汤,但他坐在那里纹丝不动,也没有生明月的气。
他越是淡定,明月越是激动和不甘。
他怎么能这样,明明他会因为这件事而在她面前露出一副可怜样,可他没有,可他还是这么坐在原位君然不动。
明月颤着唇指着他,“陶、陶安然我跟你说,你这种垃圾,就该被那些老女人睡,睡个一千次一万次都不够!”
他依旧在笑,眼睛里的目光,比任何时候都还要平静。
明月扶着额头,嘴里还在念念有词,“不要以为你对我仁慈我就会原谅你,我告诉你,你们害死我妈妈,你们全都罪有应得!陶淑媛疯了,曹志洲天天被高利贷追债,你也离死不远了!”
“好。”
“我恨你!”
“好。”
明月激动的情绪和他行程鲜明对比,便利店里的顾客和店员都不约而同把目光转到这边,主要是明月吼起来声音也不小了。
明月吼完就走,陶安然十指紧扣放在桌面上,蹙着唇,眼睛看着前方不知道那个地方,一动不动。
身上散发着紫菜汤凉了之后的腥味,难闻至极,他还是一动不动。
直到外面那辆车开走,又过了几分钟,他才起身离开。
坐在自己的车上,好长一段时间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刚刚明月说的那些话似乎都还停留在耳边。
是啊,他就是那么的肮脏,他就是该被那些老女人睡一千次一万次。他就是,配不上她。
*****
回家的路上,明月心里头一直不能平静。
段嘉蓉刚刚看她在便利店情绪激动和那男人吵起来了,直到她上车,都没问她是怎么回事。
等到明月情绪稍稍缓和一些,段嘉蓉这才试探性的问,“那个,小七啊,刚刚那男的你好像很讨厌他的样子。”
一看就有不寻常的关系。
明月低着头想事情,没回答她。
段嘉蓉又问,“怎么了,你不开心么?”
“也没有不开心,就是每次看见这个人,就觉得心里特别堵。”
明月拿段嘉蓉当小姐妹,跟她交心,什么都告诉她,“以前他是我大学老师,我们俩谈过一阵子,后来拜拜了。后来我才发现他跟我妈的死有关,现在我挺恨他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又不是那么恨他了。”
“你就是善良嘛。”白莲花,圣/母/婊。
顿了一下,段嘉蓉开玩笑,“小七,你可以偷偷跟我说哦,你是不是还对他余情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