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书院士知不知情,其实他心里没底,安慰自己罢了。
从‘乡下人’到‘六掌柜’,陡然沦为‘牛皮贩子’,再发配冀州当‘贼配军’,甘忌自认为,只要通天教内不散消息,是不会让人轻易察觉的。
“这位,就是六爷?”桑把头此刻才留神到,厅上的少年。
一双被渔网、锚绳磨出茧的手,重重地拍了甘忌一下。
想是甘忌太瘦,桑把头想试试他定力,一拍之下,心中有了答案。
糟糕,没记住他叫什么,甘忌一头雾水。
“赵先生为了我受伤,这个‘爷’字,更不敢当,您看,怎么办?”
“没事的,海东青是猛禽,赵兄弟能从它的嘴下逃脱,一定费了大劲,多休息吧。”
“可他伤口发黄,是什么原因?”
“他命苦,又能问谁?”
赵逸堂是独子,从小身体不好,没少吃药,发过几次热症,一条腿瘫了,招到不少嘲笑。
自从七年前,中原来了个奇人,自称通天教主,身怀奇功,来登州开坛,建分舵,施给当地许多恩惠。
石岛上有个赤山明神像,是赵家祖先自筹造的。
赤山明神,大海神,东瀛天台宗三世座主圆仁大师,曾三赴此像前拜谒,莫大殊荣。
于是,通天教主在其像下设香堂,庆祝足足七天。
走前,他在赵家留宿一晚,送给赵逸堂一本秘籍,并告诉他:
“有朝一日,你能展翅腾飞的话,所受一切伤痛,非黑非白,枯而不死。”
那本秘籍上,正有四个端正的黄色小字:
“不一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