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把目光投射向在堂下站了老半天、双腿已有几分麻木的侍卫,询问道:“快说,是否还有其他讯息?”
侍卫精神一振,将收集归纳好的讯息逐字逐条的读出,然而,令淮水候大失所望的是,接下来所有讯息皆是他不甚关心的,听不到自己想听到的,这让淮水候悬停在侍卫身上的冰冷视线一时间变得愈发冰冷,一如是抵在脖颈间的刀锋般。
“还有吗?”
被这刀锋般的目光一扫,侍卫便觉通体生寒连忙摇头否认,淮水候眼睛却是更红了,但他的心中还存着些许不甘,仍不相信地追问,此刻,淮水候倒像是怀里还剩一枚铜毫的红眼赌徒,毫无理智的将它压在了赌桌之上。
堂下侍卫略微抬头,便被这双含着煞意的眼睛注视着,那背脊之上直蹿起一股寒意,侍卫一惊,自知自己开口极有可能会牵降侯爷的怒火,便打定主意无论侯爷如何询问都不会回答。
淮水候见此情景,无力的将后背贴靠在椅背上,一脸的灰败之色:“……罢了,你先下去吧。”
侍卫心头一松,匆匆转身便要逃也似的离开此地,但却在左脚刚刚落到门槛之上时被叫住了。
“若是有其他关于沭都的消息,便早早的来通报本候,切记……尽早!”
侍卫低低的唱了个喏,匆匆离去了。
淮水候将额头搁在右手虎口处,并起的四指微微拢出一片阴影,盖住了淮水候的大半张面目:
“李少俊,没想到你他娘的还真猜对了……”
喃喃声落,空空荡荡的侯府最后一丝生气似乎也在回音落下之际悄然离去,而一团粘稠阴冷的大雾也笼罩住了淮水城周遭。
白羽悠悠醒转,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掀起被子去看自己的右脚,当看到自己的小脚丫还可灵活的晃动之时,悬起的小心脏也是安安稳稳搁到肚子里去,不由得长长的嘘了一口气,叶悔看他故作小大人一般镇定的样子,也是轻松的一笑。
“怎么啦?做噩梦啦?”
“对啊!刚才睡觉的时候,我做一个很可怕的梦呢……哎?那个梦好像有点记不清楚了……”白羽侧着小脑袋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
“为师也是常常忘了梦里做过什么,倒是你先好好休息,放松放松这样才不会做噩梦了。”
“哦!”
白羽双手抓着被子,遮着鼻子,只将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露在外面,呆萌的望着自家师父将手贴在自己的额头上。
一股令白羽周身通泰的能量自师父贴在额头上的掌心渗入白羽体内,这是叶悔修炼而出的力量,此刻被叶悔拿来当做安抚白羽紧绷精神,平息气血,巩固境界根基的手段。
以自己体内的力量安抚,虽然消耗大了点,但只要白羽的前路可以好好走下去,叶悔自己累一点也是没什么很大的问题的。
周身舒坦通泰,但仍然有些疲倦的白羽很快就在叶悔的安抚下沉沉的睡去了。
再次替白羽掖好了被子,望着白羽像是做了一个好梦而流露出痴痴的笑脸,叶悔恍然觉得的自己好像心头的某处柔软被击中了一般,感觉到了异样的开心和满足,但这种情绪很快就消弭掉了。
叶悔轻轻的拍了拍脸,心中暗道自己怎么像是姑娘家家一般多愁善感,脸上微微勾起的一丝淡淡笑意,也是瞬间收起,取而代之依旧是那副古井不波的脸。
刚才他并不只是安抚白羽,亦是让力量作为触角,细细的检查了白羽的头顶灵台,胸前命轮,小腹丹田三处修炼要穴,发现白羽的情况并不如他想象之中那般虚弱,反而健康到远超同龄之人,甚至较之一般的成年人也只是弱了一分半毫;这等异常的状况,让叶悔隐隐约约感到了一些不妥,但他转念一想,知晓自己收徒一事之人不过寥寥,得知白羽要突破的人更是只有花间客一人知道,若是要叶悔怀疑这些人之中有谁要对白羽做手脚,不是叶悔自夸,花间客或者花间客背后仰仗的那家沭都商会,往大处说的煮江营可是没有任何突破他重重保护的资格,至于“他们”……
叶悔沉思了一刻,便舍了这个念头,他可不相信,那些眼高于顶的大人会浪费这等脑力与资源针对他这么一个“抬手便能捏死的猴子”。
难道,真的是白羽天赋异禀?叶悔找不到任何缺漏来否定这个猜想,就只好将其当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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