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人将身体隐藏在黑暗之中。自家的小主人就在上面的亭子里面,容不得他们有半点的差错。
家族里的规矩从来就没有人敢于触犯的,就算是今晚过完小主人掉了一根头发,自己这些人也是没有了活路的。
卢沟桥那边的锦衣卫自然是有专门的人去对付的,这里的人根本就不用去担心这一点,只要不是所有的锦衣卫都到了这里,那么在那边的自家人手便足够应付所有的事情。而在这南岸黑暗中的人,便是防备着可能从河面对岸偷袭过来的人员,或者是被西边过来的敌人。
今晚的月光格外的明亮,照在大地上映出一地银白,而照在了水面上,则是让整个水面都成了星空的镜子。
寒冷的河水里,数不尽的细小的管子悄悄的露出水面。随着河水的流动,这些管子呈现着整齐的形状向着下游过去。
隔一段时间,便有一个人脑袋露出水面,向着四周仔细的观察着。
悄无声息的,陈大已经向着周围的几名手下传递了最新的命令,然后自己的命令便会在最快的时间里传向所有人的手上。河水里的寒冷还只是最低级的困难,黑暗中辨别方向才是最关键的,水面上看似平静无事,可是水面之下的暗流却是能够将人给卷进水底彻底淹死。
此时的陈大已经是带着人在河水中泡了有半个时辰了,为了防止可能会被人发现,陈大在朱明的安排下向着上游走出了更远的距离,然后才带着人下到水里面。一路下来,陈大很佩服朱明和之前还住在家里面的那个徐光启,这两个人竟然能够用一张牛皮加上一根足够长的能够一直竖在水里面的管子,就让人在水下带上很长时间。
陈大很肯定的是,如果是在平静的湖水里而不是现在这样的不明水下情况的河水中,自己能够一直待到海枯石烂。
脑袋再一次的露出水面,一阵风贴着河面吹过,一时间便刮得陈大整个脑袋上的皮肤一阵收缩,瞬间更是出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不远处,陈大已经是能够看到卢沟桥安静的横跨在河面之上了,桥的两边河岸上,因为锦衣卫的到来一直都是灯火通明的。月光从桥上一直投射到桥的下面,在桥上和桥下留下好几个影子来。
而在那边的岸边上,一座海拔并不高,余势也并不怎么宽广的高坡出现在陈大的眼前。高坡之上,隐隐约约的能够看到一处灯火通明的亭子。
像是水鸭的叫声在河面上响起,一时间便传递到很远的地方去。
河水里,陈大将自己隐藏在水底下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岸边可能出现的动静。没过多久的,就见着岸边黑暗里走出几道人影,相互之间似是交流了一下,然后又向着河面上张望了很久。
河面上,靠近北岸和卢沟桥的方向接连的响起水鸭的叫声来。
岸边上的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便又重新的退回到黑暗之中。
而河面上,却是没有了其他的动静,只是三三两两的还是会有水鸭的叫声传来。
陈大一直在贴近水面的地方暗暗的观察着,就在不久之后,从黑暗中又一次的走出那几个人,在再一次的观察了河面上之后,这才重新的退回到黑暗之中。
河水中,陈大无声的嘲笑了一下,论到这种埋伏人的把戏,自己不管是在太仓徽州都用过很多次,这些人既然现身了一次怎么可能那么安心的就彻底的躲回去,怎么也会有第二次的防备。
河面上,那众多的管子开始从上到下排成一排,然后便悄无声息的向着南岸移动过去。然后等在了一个位置上,如果仔细的观察后便会发现,此时的位置是军队中最理想的攻击距离。
高坡上的亭子里,朱明自然也是听到了远处永定河中传来的水鸭的叫声,脸上没有多少的变化,只是轻轻的说着说道:“要是这个时候能够有两道野味加上一壶清酒,那才是最好的。只是,我很想知道,你将人给藏在了什么地方。”
“世兄放心,雪姑娘很安全,就算世兄没有答应今天的提议,雪姑娘也会在明天安安全全的出现在魏国公府中。”少年很肯定的说着:“既然世兄说起了野味,不如我这就让人去弄些过来。”
“这个倒是不用了,我不习惯和不认识的人吃东西。”听着对方之前说的话,朱明脸色却是一沉有些不悦的说着。
对方的要求是自己怎么也不可能做到的,但是对面的少年却又似乎吃定了自己一样,这一点很让朱明讨厌,这是一种控制不住局面的表现。
“京城中之前发生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这时候,朱明也不管对方因为自己刚刚的言语而变得有些尴尬的脸色,照样的又开口说道。
一听到这里,少年立马看向朱明:“虽然承认在下的手法是有些欠妥的,但是那样的事情却并不是出自我手。只是,那些人也算是……可我并不会去指示他们做些什么。”
“既然你们这么多年都没有改变过,为什么要让我离开朝堂,这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