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净。他无法控制地脱口而出,口不择言,“对,没错,爹,我就是嫌恶你!我一直将你当做榜样,崇拜你,敬重你,却没想到你这么不择手段,这么阴险,做出那样的事情!我好失望,你,你是无耻小人!”
话才出口,柳晗风便后悔了。他从未这样顶撞过父亲,甚至有了向父亲道歉的念头。
然而,已经晚了。夙兴浑身发抖,看向儿子的眼底像是燃烧着烈焰,颤抖着伸出一根手指戳向他的鼻尖,“你说什么,你,你再给我说一遍。”
“好,我说。”心底的火焰,因父亲的话燃得更旺,烧去了一切的理智,又像是空洞如死。他咬着牙,瞪视父亲,浑然不顾一切地喊了出来,“你是无耻小人,我没有你这样的父亲,没有你这样的父亲!你不配,不配当我父亲!”
“晗儿!别......”商岳瀛抢上欲劝,一句话却噎在喉间,不知如何开口,摇头叹了口气。长松望见师尊可怖的表情,瑟缩了一下,知趣地后退,把自己藏在了角落里。
夙兴的手臂无力垂落,身体一软,踉跄后退了一步,双目赤红,难以置信地看着儿子,身体伴着急促的呼吸剧烈发抖,脸色狰狞得吓人,突然大叫一声,狠狠一脚,将儿子踹倒在地上。
柳晗风缓缓撑起身子,扬起头来,狠狠逼视着父亲。铸剑炉中,啸锋剑分崩离析,一寸寸化为碎片。那把曾经让他钦佩羡慕的神剑,如今看来是如此一个笑话。一贯死不低头的倔脾气,让他心底的冲动沸腾。柳晗风咬着牙,浑然不顾一切地,一字一句抛下:
“你不配当我父亲。这把啸锋剑,你永远不可能铸成!你永远也不可能完成什么一统江湖的大业!”
空旷的铸剑厅内,儿子的话带着一重重回声,潮水一样向着夙兴拍击过来,如同最黑暗的梦魇:
“你不配当我父亲......你永远不可能铸成......你不配,永远不可能......永远......!”
片刻里,一切是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