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了，你不记得我先前说，木莲女官也好巧不巧的出现在那蟠桃园嘛。”

天蓬没有急着解释，话说一半留一半，让卷帘自己去体会。

卷帘将兜帽摘了，眉头紧锁。

“你是怀疑王母？”

“不光是我。”天蓬双手在胸前交叉，他今日穿得是一身软甲，与在通明天宫议事时穿得相比，几乎算得上是便服了。

“你觉得玉帝是为了什么将孙悟空指去蟠桃园的。”

卷帘先是吃惊，这次就连他都没有想到，那个糊涂老头这次并非乱点一通。随即调笑道“近日可是去太上老君那处讨了什么灵丹妙药，智能见长。”

“那处有什么意思，一个什么也不说，一个说得停不下来。”太上老君在天界地位超然，就连通明天宫议事都特许他随性往复。传闻他飞升极早，卷帘、天蓬这等后起之秀自不必说，就连李靖太白等中流砥柱封神之时，这太上老君便已经在天上了。

天蓬这等整日里看着悠悠哉哉，遛鸟逗狗的人无所禁忌，凭着这层皮相加上玲珑心思，尽管四处晃着倒也还不讨嫌，也只去过三十三天外的离恨天兜率宫两次。

太上老君既已偏居三十三天外，便没有那么多虚礼。兜率宫里不过三五道童，做得也尽是煽风点火，看炉取药的差事。一个个凝神静息的，虽已察觉到天蓬来了，也没人放下手中的活计，天蓬一路向里，打量着兜率宫与这几重天内的众神居所很是不同。朴拙质实，四处闲放着些留待使用的瓶瓶罐罐，炼丹炉周围弥漫着烟雾，走进了还有些呛人。

就是这样一处居所，隔着一层纱帐，天蓬第一次拜会只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天蓬将来意说明，纱帐那边的正主不动声色，倒是那坐骑青牛说起来个没完……

天蓬还在回忆当时的景象，卷帘连唤他两声竟都不觉得。

“天蓬！”

天蓬回过神来，“什么？”

卷帘只得叹口气，又将方才的问题重复一遍“你说木莲去蟠桃园到底所为何事？”

“不知道。”

看卷帘被噎得想动手，天蓬赶紧补充道“我只有几个不成熟的小猜测。”

“说！”

“其一，我曾想过是王母遣木莲去联络孙悟空，刚巧被我撞见，木莲便无功而返。”

卷帘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但显然应该不是，孙悟空个性单纯，虽然此次还不方便试探他的本事，但并不是一枚适合驾驭的棋子。”

这点卷帘表示赞同。

“其二，木莲此番来蟠桃园确实只是偶然。”

卷帘摇头“如此巧合我倒反而不信。”离王母寿辰还有些日子，便是为了蟠桃会做准备，这时候过去也确实早了些。况且往年里采摘仙桃的是七仙女，木莲是王母从修罗道带出来的人，轻易是不离身的。

“其三，我在与孙悟空交谈过之后，猜测王母并不清楚之前孙悟空大闹一番离去的原委。瑶池附近莫名被安插了这样一个人使她也有些不安，才让木莲来试探一下底细。”

这个说法目前看姑且能够成立。

“好了，你交给我的差事，我也说得差不多了，你可以回去报信了？”

卷帘脸色凝重，天蓬看得出他现在一门心思扑在刚才自己提供的线索上。

“哦，对了，我也跟你打听个事情。”

卷帘将兜帽重新戴上“说吧。”

“狐城那边情形如何了？”

卷帘有些意外“怎么有闲情打听去狐族的事情。”

“若是没有监视狐族的人传讯，玉帝恐怕也不会对孙悟空之事如此忧虑，不是吗？既然此为起因，那我过问几句也不算奇怪吧。”

卷帘站起身来，兜帽略大，盖住上半张脸，只留着微扬的嘴角。

天蓬看卷帘好端端的突然笑起来，也跟着扬起嘴角问道“你笑什么？”

“你解释得有点多。听起来像是很紧张狐族的事情。”

天蓬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罢了，不能说就算了。你这些年是越发疑神疑鬼了。思虑过甚，头顶容易掉头发的。”

天蓬说着指指头顶，还恶趣味在脑袋顶上画了个圈。卷帘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几分警告的意味。敛了笑容转身离去，身后还能传来天蓬爽朗的笑声。

writing by 阿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