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莫芸问道:“是瘟疫吗?”
相沁点点头肯定道:“是。”
大娘五雷轰顶,连忙跪地边痛哭边求救道:“各位好人,求求你们千万不要去告官,俺娃他爹已经病死了,就留下俺娃这一个种,要是俺娃被抓去,那一定是有去无回了,我夫家就绝种了!俺怎么对得起孩他爹啊!”
狄莫芸说道:“不会的,我请的这位大夫医术高超,会治好你家娃的,我不会告官的,大娘您放心吧,快起来。”
相沁点头说道:“大娘,您就安心照顾好孩子吧。”
大娘这才将信将疑地站了起来。
相沁给孩子扎了针灸后,对大娘说道:“孩子今晚应该会睡个好觉,明早我会再来看望。”
狄莫芸带着相沁和王疾川在大娘的千恩万谢中离开了。
回到住处,狄莫芸问相沁:“那孩子的病严重吗?”
相沁道:“那孩子的病说不上严重,只是有些奇怪。”
狄莫芸问道:“怎么讲?”
“别的患上瘟疫的人都顶多是肠胃溃烂,没有其他脓肿处。但这孩子关节处怎么还积脓呢?”相沁困惑道。
“会不会是并发症?”狄莫芸说道。
相沁又摇头道:“应该不会,这看起来分明就是两种病……”说到这儿,她愣了愣,灵光一闪道:“对啊,这孩子有可能同时患上了两种病!”
狄莫芸点点头道:“反正医术方面我不是太懂,你自己把握分寸。”
相沁说道:“这种病例我头一次见,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相沁想了想又道:“如果能找到病源就好了!”
狄莫芸想到传染病基本都是病毒感染,什么东西最易生成病毒,自然是死物。
狄莫芸对相沁说道:“你明天去问问大娘那孩子得病前接触过什么死物没?”
第二天一早相沁独自去大娘家看诊,她把狄莫芸的问题问了大娘。大娘想了想道:“就俺家的牛啊,几天前突然死了,俺娃抱着那头牛哭了好长时间呢!”
“牛?!”相沁恍然道:“应该是病牛传染的吧!”
“牛疫?”狄莫芸听回来后的相沁报告后惊诧道,她站起来,来回踱着步子。
“牛瘟疫,等等,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上辈子爷爷硬逼着不爱学文科的孟越嘉看z国文言古书,里面好像写过关于牛疫的描述,但并不详实。如果这次遇到的牛疫与上辈子看的古书说得一致的话,那么可以用苯酚杀毒,但是苯酚是要从煤焦油中提取的,但现在上哪去找煤焦油?又哪有时间提炼苯酚?!看来先进的科学方法并不适合现在的紧急情况,狄莫芸踱步越来越快,她也有些心焦,明明看到了希望却被残酷的现实打碎了,内心实在不甘。
狄莫芸想着既然古书有记载,那说明也有当时应对的方法。那么古代的方法是什么?用了什么药?
她思来想去,想到了‘原汤化原食’这个古老的道理,从哪发现的问题,就从哪解决。既然病根是牛,牛病了,人才会病。若牛吃什么东西没病,那人是不是吃了就会好呢?那会是什么东西呢?牛?肠胃?
狄莫芸想起来了,忙喊道:“相沁,过来。”
那边正思考着抓什么药方的相沁听主子在叫她,忙走过去问道:“小姐,怎么了?”
狄莫芸说道:“试试春砂仁。”
春砂仁?那是什么东西?相沁想了想,摇头道:“没听说过,那是什么药?!”
“我……”
糟了,那植物的名称可能到这里就不念这个音!
狄莫芸急得抓抓头发,而后想到了方法,一拍脑门说道:“你等着,我给你画出来。”说罢,狄莫芸在书案前摊开纸用软笔画了起来,画完后,相沁拿起纸细细打量说道:“看着眼熟?!”
“就是可以治肠胃病的那种草药!牛也能吃的植物!”狄莫芸不是懂很多关于草药方面的东西,所以不能描述太多,只能干着急。
这时王疾川走了过来,他听见了狄莫芸的话,他也瞄了眼那幅画,说道:“是坚砂果吗?”
“啊,奴婢想起来了,是坚砂果!”相沁拍手叫道:“这个是可以治肠胃病的药,还是可以熬制安胎药的主要药材,但这东西能治好牛瘟吗?”说完一脸希翼地望着狄莫芸。
狄莫芸也搞不好这个是否正确,一是这只是她上辈子的祖国有过这样的记载,适不适用这里还需另说。二是他们说的那个植物到底是不是她说的春砂仁,于是她也有些不敢肯定,于是说道:“相沁,不要依赖我,我对医药仅一知半解,你尝试着自己去判断。”
相沁眼睛有些黯然,但很快的坚定起来,点头说道:“好,那我就试试吧。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铤而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