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听说书,漕坊,学抽烟(2 / 3)

斜了算犯规),同时喊某一人的名字,被喊到的人就要把球接住。接住了由他再扔,如没接住,其他的人就四处逃窜,他拿到球时大家必须站定。接着他就用球来打人,被扔的人只能移步,不能走步(像篮球规则)。被球打着的就算输一次,打空了扔球的输一次。一人输了三次后便要吃弹簧屁股:面壁、翘起屁股让人用球扔,扔几下事先定好(一般是三到五下)。

不过在很多情况下接球的人会故意接不住,拿起从地上弹起的球后立刻打人(人家还没反应过来),这招还是蛮灵的。当然还有其它招数让他人上当,所以玩这游戏还真要动点脑筋,耍点滑头,不然屁股就要遭难。玩这种游戏大铭输得最多,他人胖逃得慢。我则比他好一点,小黄人灵活,要打到他也不容易,而德明却是长胜将军。

几圈玩下来,大铭就翘了好几次屁股。后来德明不好意思,有意输了三次,让我们也尝尝打他的甜头,还说这是有难同当。我们就很命地用球打,德明却满不在乎,说我们打得太轻,扔得他屁股痒痒。

我们正在兴头SH伦来叫我回家。德明想把她挡回去:“到吃饭时间再来。”我知道只要我一走,他们就玩不下去了。我便向她摇摇手,说再玩一会儿。

“你不来就算了,不要怪我没叫过你。”说完海伦扭头就走。

我知道这是有好吃的了。便把球扔给了德明:“我等一会儿再玩。”拔脚就跟海伦走。

德明却在后面喊:“不要赖,你再输一次就要吃弹簧了!”

“给我记着。”我连头都不回。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吃更重要了。果然,阿婆给了我们一人一块枣泥糕,这是阿婆特地为海伦弄来的,我只是借她的光而已。阿婆自己不会做枣泥糕,而且我们附近也没有卖。这是阿婆的一个朋友做的,因为海伦喜欢吃。那枣泥糕的外皮酥软而半白,里面的枣泥细绵甜甜,比豆沙更香甜,更好吃。

我拿了糕就要下楼,他们还等着我呢。“你不吃啦。”海伦的话倒提醒了我。我对着枣泥糕就是狠命一口,大半块没了。我拿着省下的小半块下楼去和他们有福同享了。

光荣退休

黄梅天实在难过,连绵的阴雨把空气都弄得潮乎乎的,凉在走廊里的衣服三、四天也干不了。不少底层人家的东西开始发霉了。丽华家更糟,她床下的棉花胎竟长出了绿毛。那小房间都挂满了湿衣服,转个身都困难。她说这雨要是再不停,她只好来烘衣服,不然就没衣服换了。

这几天,海伦妈把全家的衣服都拿到阿婆这里来晒,她平时都把衣服凉在弄堂里,她们那幢房子的晒台搭建成了灶头间(有的地方称灶疲间,即厨房间),弄堂里不少晒台都搭建了。晒衣服我们这里可以说是风雨无阻,要是天晴,二楼和三楼前楼的凉衣木架上全是挂满衣服的竹竿,如下雨,阿婆就把衣服凉在三楼的走道上。

今天难得出太阳,人们都非常珍惜那宝贵的阳光。只一会儿的功夫,底层的人家就你拉一根绳,我放一张榻,加上登子和洗衣板,把弄堂里有太阳的地方都占满了,头顶上凡能放竹竿的地方都晾满了衣服,有点像挂万国旗。各家各户的衣物棉被、鞋子和杂物都整整齐齐地摆放阳光下。有的人家还把平时不轻易打开的樟木箱搬到弄堂里,里边是值钱的衣料,有各色毛线、丝绸被面、丝棉袄、皮茄克、皮毛大衣,有狐狸的和黑熊的,弄得像开展览会一样。弄堂里弥漫着樟脑丸气味。不过听阿婆说,黄梅天是不能晒毛料衣服的,如引来飞虫产卵,那毛料就要长虫了。这些展品是有专人看管的,大多是些家庭妇女。她们还对各家晒的衣物评头论足,这些东西足以让她们打发整个上午了,我看她们是吃饱了闲着无事。

这时有个家庭妇女拿了个藤拍,拍打起凉衣竹竿上的烂棉花胎,随着啪啪声,灰尘一阵阵杨了出来。我就想张妈为什么不用藤拍来代替鸡毛掸子打德明呢,它敲起头来也是蛮痛的,而且比鸡毛掸子结实多了,因为张妈打断了好几把鸡毛掸子。

突然,大弄堂口传来了锣鼓家生(什)的声音。大家都跑去看热闹,原来是前弄堂李家姆妈退休了。这几年锣鼓家生敲进弄堂时而发生,有祝贺参军的、有欢送去外地支援内地建设的,有当上劳模报喜的,有宣传党的政策,宣传安全防火的,有死皮赖脸动员别人去XJ的。还有催促大家出来为里弄搞卫生的大扫除的,那名目就繁多了,有发免费老鼠和灭蚊蝇蟑螂药的,有统一烟熏臭虫的,免费出借老鼠夹子、笼子的,等等。当然,要数欢送退休的最多,个把礼拜就有一、两个光荣退休。

她厂里派了一辆大卡车,李家姆妈坐在驾驶室,车上有好几个锣鼓手非常起劲地敲着锣鼓家生,那可是大喜事啊。车子缓缓地开进弄堂,还在弄堂里兜了一圈,生怕人家不知道。到了她家门口还不肯停下来,那欢庆锣鼓反而敲的更起劲了,手势也多了起来,敲锣鼓的敲敲鼓面再敲敲鼓边、敲盼盼器(钹)的还翻飞转身,花头精百出,趁机献献丑。

等大卡车旁围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