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对于校仓来说,连胜三人之类的也不过是面子工程。因为突发事故而无法进行的话——也就能充分保全他的面子了。
而对于他而言。
只要能够打败咎儿跟班的鑢七花——那就万事大吉了。
就这样,大盆召开了。
前面的暖场节目皆无,上来就是压轴大戏——
“……”
七花裸露着上半身,卸掉了双手上的护手,脱掉了草鞋,赤脚站着——摆出了临战姿态的他,先确认了一下场地。铺满细沙的大盆——对于在无人岛上长大、一直在波浪冲刷出来的沙滩上练习的七花来说,并非难以适应的场地。
然后他看了看对面的对战对手。
马上就要和自己交战的对手——校仓必。
密不透风的铠甲武士。
以绝对无双的防御力闻名的全身铠。
以及无与伦比的——巨大身躯。
比自己还要高大的敌人——
“俺先跟恁说一声——虚刀流。”
校仓从铠甲内侧,用他那粗犷的声音冲着盯着自己的七花说道,
“俺可是个一旦出手就绝不手下留情的人——恁会死的……就算不死也是重伤。那样的话,俺爱的女人一定会伤心吧。”
毕竟一起旅行了这么长时间,多少也有些感情吧——校仓接着说道。
“虽说俺很想和日本最强交个手,可是,倘若恁开战之后立马认输……虚刀流,恁就能毫发无伤地从这个斗技场里出去了。恁还年轻——英年早逝了多可惜啊。”
“……”
七花想起来了。
前天校仓和使刚剑的男子交战时,也是在对战开始后,不断挑拨采取了谨慎态度的对手——也就是说和那次一样,自己也受到了校仓的挑拨。
校仓应该不认为能够轻易取胜——但却对贼刀“铠”抱有绝对的自信。
——死,或是重伤。
可七花倒是没有因为校仓的话而混乱,反倒是在意着其他的事情。
他把视线从校仓身上移开——看向了在铺有细沙的特等席观战的奇策士——咎儿。
白发。
原来如此,一直呆在一起反而没有注意到,真呆在人群里确实很显眼。给人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校仓会注意到也是理所当然——
——咎儿。
“七花。这回的对决——”
比试开始前,咎儿对七花说道。
“可以的话,不要杀掉校仓——最好不要让他受到无法痊愈的重伤地取胜。”
“……哎?”
听到这话,七花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让我手下留情?那可是真真正正的对决哟?”
“我没强迫你。可是你想想——答应保证我们人身安全的只有校仓必而已。万一杀了校仓必,我怕他们会毁约。”
也得考虑下接受贼刀“铠”的事宜,咎儿说道,
“梳理一下现状——七花。如此大声势的决斗,全镇子的人都是公证人。这样一来获胜之后,校仓无论情不情愿都得守约——身为一镇之主,他多少得顾及颜面。可是,那是在校仓活着的情况下。”
“……啊,说的也是。”
无论理解还是没理解——那毕竟是担任参谋一职的咎儿所言。七花顺势点了点头。
手下留情地取胜。
事实上,给出战的七花套上如此枷锁,一方面是如表面上的理由所说的那样,而另一方面则是出于对咎儿很重要的另外的理由——那是不可让七花得知的理由。
万一遇上不能杀人的状况。
这是个实验的好机会——咎儿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