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母家便遭遇灭门之祸,至今不明缘由。
冉覃又是叹息一声,继续道:“二皇子一心复仇,根本无心他顾,如今虞氏也只剩太子这一位皇子。”
冉覃话还未说完,刘业便道:“太子这些年来荒唐之事无数,人心尽失,根本不足为惧。”
刘业说过这话冉覃却是摇头,道:“刘公错矣,太子荒唐不假,但其人并非不足为惧。正相反,太子若非荒唐,以他的处境,只怕这大霖早已容不下他了。”
三皇子能力出众不假,但野心同样可昭,这些年来笼络朝臣,笼络民心之举不在少数。与其相反,太子荒唐至极,时常弄巧成拙,最后民心尽失。以天子好疑之心,更放心谁一目了然。
这也是为什么太子荒唐至斯,天子却依旧没有罢免他太子身份的缘由。说到底还是放心……太子知晓藏拙,隐忍至今,这份胸襟、这份手段,便不足以为惧?
蹉跎至今的三人闻言又是一惊。随即刘业生出苦笑来,道:“枉我在官场数十年……”
冉覃呵呵一笑,道:“刘公近些年来为生计碌碌奔走,如何能静下心来细细谋划?”刘公两餐不济,虽是抱负不减,但有心无力。能支撑到如今,冉覃都要说上一声佩服,不知道一些事也是正常。
刘公听的出来冉覃话并无贬低之意,坦然受下冉覃之言,问冉覃:“我们如今能做些什么?”
冉覃一笑,答:“造势!”
王恒北上一事比想象中更久,因此当初造势一举到显得多余。如今卫衍与王羡鱼婚期将近,王恒那边也已经有了进展,为后面筹谋之事大成,这势还是要造。冉覃继续道:“造势一举仅仅只是鼓吹虞氏不好显然用处不大。我们既是为正体统,自然也要将司马氏拿出来一说。届时司马氏遗脉一出,比较之下孰好孰坏高低立现。”
有比较才能体现可贵之处。而且司马氏再登民众口舌,二皇子那边也好行事。天子强纳王羡鱼,“正体统”这话总要再搬出来言说一番才好有后续……
“主家还有一事吩咐,前朝旧臣几多未有善终,郁郁不得志者不计其数,若是能请这些人出山,于司马氏也是一项助力,还请诸位多多费心。”
冉覃这话说罢,在场三人都是颔首应下。
卫衍数月前匿名写信于这三人时,他们起初肯定不信。后来冉覃与刘业见面后说了一些话,才让刘业起了正视之心,在那时他便已经有所行动:死去的旧友暂且不论,至今还活在金陵的他一一前去拜访过,如今说来已是有了不少盟友。
事情虽然并非迫在眉睫,但有盼头的日子总是好过些。三人皆是生出感慨,之后又与冉覃商谈许久才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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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中燕公主物色和亲之人的消息不胫而走,大多数人却是避之不及。能与君子比肩之人金陵城中有几个?比不过丢人不说,比过了娶回来一位和亲公主……怎么看也是麻烦啊!
金陵儿郎纷纷躲避之时,姬芜却是恨不能将这些没种的男人撕碎了喂狗。她不愿意是一回事,被旁人躲避不及又是另一回事。以她相貌、以她家世,在大燕何曾被人这般羞辱过?
带着怒火,姬芜直闯皇宫而去,只是还未见到天子却被迎面而来的马车阻住去路。能在皇宫内用如此华贵的马车,除了妃嫔便只有公主了。念头一转姬芜便半阖起双眼,心中猜测来人的用意。
未等姬芜多想,马车内传来一声女郎的软糯只声,道:“可是燕公主?皇宫路远,怀柔送公主一程。”
怀柔?姬芜立马便想起来此人是谁,被驱逐的三皇子亲妹。听说前些日子已经定了亲事,将要远嫁赵国。如今不好好备嫁,寻她做什么?姬芜可不信什么“巧遇”都是她当年玩剩下的。
“多谢公主好意。”她倒要看看究竟有什么幺蛾子。
姬芜不客气的踩人上马,进去后见一位娇滴滴的小娘子含笑看着她,对她行礼道:“姬芜公主安好。”
姬芜也是回礼道安,两位素不相识的公主便趁着马车一齐向宫内走去。
路上马车沉默许久,车内侍候的婢子却是捧着锦盒递与怀柔公主道:“公主用药。”怀柔公主似是有些厌倦,摆摆手言说不想吃。婢子一听这话立马生出几分担忧,道:“太医令请脉之时言说公主心力交瘁,公主若是不吃可如何是好?”
一旁的姬芜见这主仆二人如此,皮笑肉不笑的问了句:“怀柔公主这是怎么了?”
不等怀柔说话,那婢子便将她家公主病因说来。说起来这事要溯源至百花宴,宴会之上她对君子钟情,然君子却是对王羡鱼几多青睐。君子拒她在先,那王羡鱼知晓后却是故意百般羞辱于她,让她颜面尽失。
以王羡鱼的脾气躲避尚且来不及,哪里敢羞辱这公主?只不过怀柔公主自傲至极,被卫衍拒绝后见卫衍身侧有女郎便生了敌视之心,因此王羡鱼的一言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