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羡鱼不知石彰心思,对石敏道:“时辰已是不早,早些歇息。”说着转身不再看他们二人。
石敏无奈的一耸肩,对石彰做个表情,小声说了一句什么。石彰颔首,一脸若有所思,心中的那些不愉快这才消散了去。
小娘子今日一身素色,长发松挽在脑后,人又是风轻云淡的模样。说实话,这模样与他所见的汉人女子大不相同。以往他们掳走的汉人女子,非哭即闹,丝毫未有言传中那般模样。
今日王羡鱼倒是满足了他的幻想。只可惜,石彰再是喜欢,小娘子几次拂他面子的举动,也让石彰难生欢喜。
他是草原男儿,血性堪比熊狼,岂是一介汉人女郎能羞辱的?今日这事,暂且记下。
石彰转身而去后,王羡鱼这才松一口气,对石敏道:“你方才用了什么法子将我这门外二人放倒在地?”
石敏答曰:“只是迷药罢了!”
王羡鱼颔首,她问这话的意思便是为了引出下文,因此继续:“可有解药?他们二人并非糊涂之人,你们此举实是不妥。”
石敏一想也是,去了隔壁与石彰说话。不一会儿兄妹二人一齐出现在王羡鱼门口,二人也不知做了什么,门口二人便睁开眼,一脸迷惘,显然还未完全清醒。
大功告成后,石敏进来道:“他们二人怕是要天明才能清醒,我兄长说了,这样他才能睡个好觉。”
王羡鱼后来才了解石敏这话中的意思!后半夜隔壁传来震天鼾响,将王羡鱼吵醒后,王羡鱼听着这声音久不能寐。若非白日王羡鱼补足了精神,只怕第二日醒来是要生出恼怒的。
第二日一早,这石家兄妹便不请自来的入驻王羡鱼寝屋。对石敏,王羡鱼无话可说,但对石彰此人,王羡鱼根本不欢迎。只是既然决定相助,王羡鱼便没有道理将人往外赶的道理,王羡鱼也甚是无奈。
不过虽是收留他,但王羡鱼对他态度并不算好。便是石敏也看出来王羡鱼好似对她兄长特别不喜,趁着她兄长偶尔不在问过王羡鱼。
王羡鱼言说没有,但其实她自己心里清楚。石彰此人眸光中都是侵略,对王羡鱼更是毫无遮掩用意。便是王羡鱼不看也总能感觉到此人视线,因此王羡鱼才不喜。
这般一日下来,王羡鱼实是熬不住,便直言:“明日我不会再将亲卫请出去,你们兄妹二人自便罢!”
说是兄妹二人,其实只是除去石彰一人。兄妹二人哪里听不出来王羡鱼的意思?石彰闻言蹙眉,生出不悦,但石敏见兄长吃瘪却是觉得好笑。
第二日,王羡鱼果然没有请亲卫退下,而石彰自然也不能自由进出此处。
不过请出石彰却是苦了石敏,她并非话密之人,但王羡鱼门口亲兵未退,她哪里敢说话?石敏一面憋的难受,一面又心疼隔壁的兄长饿着渴着,一日下来,急的直上火。
王羡鱼只做不知,但心中却是生出痛快。她有仁心不假,但却是不喜欢被人逼迫着做选择。石彰既然无赖,王羡鱼自是不能让他也讨到便宜。
又是一夜过去。王羡鱼起早着衣。一面吩咐外面清醒过来的二人寻婢子来伺侯,一面向石敏解释今日有事。彼时石敏还未清醒,被王羡鱼唤醒之后,知晓王羡鱼话中意思,又匆匆忙忙去了隔壁躲人。
其实王羡鱼本可以不用婢子伺侯,但到底于心不忍,这才多此一举。石彰昨日饿了一天,王羡鱼总不能真让人饿死,想到这里王羡鱼对婢子嘱咐道:“今日我虽是不在,但两餐莫要忘了送。这两天院中野猫甚多,也好让它们饱餐一顿。”
婢子听罢赞叹两句王羡鱼仁心,王羡鱼却是一笑,未答话。待收拾妥当,未多滞留,直直向外行去。
石彰与石敏二人自是听到王羡鱼的嘱咐,石敏暗自松一口气,心道还好这两日确实听到院中有野猫叫声,若不然还真是不知该用什么借口……她能忍一日不食,但她兄长身上伤势未好,如何还能再受饥寒之苦?
石敏松一口气,而石彰却是深吸一口气,他如此是为了抑住胸中怒气,好半晌他渐渐平复下来,这才咬着牙道:“本王还以为汉人无厉害的女子,这两日却是见到了!王羡鱼这妇人,实是心狠!”
他这话出,一旁的石敏公道的说了句:“她被我们如此逼迫,心中难免生有怨气……”若是换做石敏自己,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王羡鱼还算客气。
这话倒是让兄妹二人一齐沉静下来。他们此举确实卑鄙,也难怪王羡鱼会如此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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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羡鱼行至六皇子府邸之时,阿形已经候在门口。王羡鱼下车时她过来搀扶,一双手冷的吓人。许是这两日王羡鱼本就带着火气,此时见阿形不自爱,便生了恼,因此怒道:“六皇子府邸便无人迎客?”
阿形对王羡鱼向来敬重,过来接王羡鱼更是不用多想。倒是没想到一向温婉的女郎会这般大声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