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有什么打算?”
桑果问的自是王羡鱼退婚后的打算!王羡鱼听出来桑果这话的意思,却是没有回答她,转而看向窗外。窗外枯叶零星,俨然昭示着严冬已经不远。
桑果见自家娇娘不说话,暗自叹息一声,劝道:“今日已经不早,咱们先回去罢!”
王羡鱼想了想,颔首应下,最后只是托人给卫衍带了句话,逃也似的出了这栋园子。
若说心虚,倒不至于,只不过话已经说开,再说便没有意思。况且……王羡鱼不想见卫衍那样的神情,她怕她会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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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湖第二日,王羡鱼进宫去见蒋婉柔。二人先是一番寒暄,又逗弄一会儿孩子,这才说到正事上。
蒋婉柔也不惧旁人怎么看她,直问:“阿鱼可还记得我那日说的话?”
王羡鱼颔首,道:“我记得!此事嫂嫂出面终归不妥,还是我亲自去与兄长谈吧!”
蒋婉柔又是动容又是愧疚,好半晌拉着王羡鱼的手欲言又止,可是又没说出来什么。最后还是王羡鱼笑着拍了拍她,道:“嫂嫂不必如此,阿鱼也并非听了嫂嫂之言。只是阿鱼与君子二人不合适,勉强凑做一对,只怕时日久了要生出嫌隙来,还不如趁着孽缘还没开始便早早断去!”
说着王羡鱼顿了顿,看向蒋婉柔又道:“嫂嫂若是觉得过意不去,不若替阿鱼寻一个好人家!”
蒋婉柔一想也是,与其在这相顾动容,还不如赶紧替王羡鱼物色一个好夫郎才是正经。所谓快刀斩乱麻,正好趁着这几日卫衍不在,将事情定下来再说。
王羡鱼主仆二人从崇明殿退下,径直向司马纯办公之地行去。伺候的宫侍识得王羡鱼,见王羡鱼过来宫侍惊讶不已,虽然想巴结一下这位临渊公主,但很可惜,陛下不在此地。
王羡鱼听宫侍说兄长不在,细问之下才知晓兄长出宫去见之前的友人!说是友人,其实如今已是君臣关系!
既是不在,王羡鱼便没有多留的道理,又去了一趟崇明殿,向蒋婉柔说明原委这才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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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司马纯、蒋婉柔夫妇抱着司马旭至王家。帝后亲至,王家上下众人皆是小心翼翼的伺候,让本来便不大热闹的府邸更是清冷几分。
下人们噤声不敢言语,厅屋内王恒与虞氏二人嘴角的笑却是一直没有放下来。因着身份不便,司马纯与蒋婉柔二人鲜少过来,更何况是带着孩子过来?
虞氏将破晓抱在怀中逗弄着,整个人红光满面,笑的见牙不见眼,让兄妹三人皆是一齐失笑。阿父王恒虽说没有那般失态,但愉悦的心情也是一眼可见。
相互寒暄后,司马纯看向王羡鱼问:“听宫侍说前日你来寻我,有何事要说?”
王羡鱼猜想今日兄长过来应该会问,这时候也不隐瞒,直言:“阿鱼去寻兄长是想为兄长解难!”说着她一笑,道:“听闻如今朝中两派纷争、流言四起,兄长既然有心一展抱负,去做便是!阿鱼愿意为兄长鞍前马后。”
王羡鱼本想用“鞍前马后”这词来表达自己决心,却是不想话刚说出来众人便噗嗤笑出来。王羡鱼还未说话,只听兄长道:“阿鱼想做女官?”
女官?王羡鱼摇头,且不说她适不适合官场,便是适合,大晋也没有女官的职位啊!
“那你如何鞍前马后?”虞氏也跟着调侃道。
王羡鱼一窘,倒是一旁的蒋婉柔站出来替王羡鱼说话,道:“阿鱼对兄长情深,有心就行,何必真的鞍前马后做事?”
众人一听蒋婉柔帮王羡鱼说话,便没再继续笑话她。
王羡鱼却不能装做不知,今日难得大家齐聚一堂,她自然要将事情摊开来说。王羡鱼深吸一口气就要说话,一旁的桑果却是急急拉扯王羡鱼的袖子。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王羡鱼连连被人打断,一时气短,竟是不知该怎么开口才好。
一旁的桑果暗松一口气,凑到王羡鱼耳边小声道:“请娇娘三思。”
王羡鱼顿了顿,终是没将退婚一事说出来!蒋婉柔看到这边主仆二人的互动,心中升起几分叹息,想了想她起身道:“今日未带乳母过来,破晓该饿了!”
虞氏颔首,道:“破晓已经有一段时间未进食,你们去罢!”不等蒋婉柔说话,虞氏又道:“阿鱼你陪嫂嫂一块去,府邸这般大,莫要将你嫂嫂弄丢了。”
蒋婉柔本来还准备用借口把王羡鱼也一块喊出去,如今见虞氏主动说话便顺水推舟的应下。
王羡鱼知晓阿母是不想冷落了蒋婉柔,倒是没有拒绝,起身行礼后随着蒋婉柔一道离去。
姑嫂二人去了另外屋子,蒋婉柔喂过孩子后招手让婢子等人退下。众人离去后,蒋婉柔才拉着王羡鱼道:“你我是一家人,我便不做那些虚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