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无尽雷域,千岭岩唤来了赤焰火龙驹,和雷鸣共乘。
雷鸣伏在马背上还是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千岭岩心里急切而又担忧,轻声对赤焰火龙驹道:“好伙计,你轻点颠簸。”
赤焰火龙驹口鼻喷气,示意自己明白了千岭岩的意思,平稳而又飞快的奔驰。
千岭岩到距离无尽雷域最近的镇子上,寻了一家客栈,安置好雷鸣之后,写好一封书信让赤炎龙驹回去带到家里。
千岭岩暗暗祈祷,师父你可要快点儿来啊。
柳籍给千岭岩留下了一只白尾羽鸽,方便千岭岩日后相寻。千岭岩书信正是所言此事,让母亲放飞羽鸽。
雷鸣静静地躺在客栈的卧房里,千岭岩已经找了郎中给雷鸣喂下汤药,而且伤口也进行了更为细致的处理,但郎中们说,雷鸣失血过多,而且内脏受损,怕是医不活了。
千岭岩给了银钱,打发走郎中们,他根本就没打算让他们救活雷鸣,只不过是为了让他们给雷鸣处理好伤情,尽最大的努力让雷鸣能挺到千岭岩的师父柳籍赶来。除了柳籍,千岭岩信不过这世上任何的医师。
雷鸣昏迷了一日夜,千岭岩担心雷鸣腹中空空,会损害他的身体,便把雷鸣扶起,给雷鸣灌下热汤。
喂了几口,雷鸣突然张口喘气,把雷鸣给呛着了。
雷鸣不住的咳嗽,千岭岩拍拍雷鸣的后背,帮助雷鸣把口腔的汤水吐出来。
雷鸣止住咳嗽,大口的喘气,千岭岩惊喜交加,道:“雷鸣。你醒了。”
雷鸣点点头,示意千岭岩扶自己躺下。
雷鸣躺在床上,调整好呼吸,艰难的开口:“呼...该...该说遗...遗言了...”
雷鸣憋了半天,开口第一句竟然是这句话。千岭岩急了,道:“雷鸣,你胡说什么!”
“我能感觉到,我不行了。”雷鸣躺下调整好了气息,说话虽然还很费力,但却流畅了许多。
千岭岩在一旁流泪,道:“雷鸣,我师父就要来了,你挺住,他会救你的。”
雷鸣不相信千岭岩口中的师父真的能救自己,便没有理会。雷鸣道:“千岭岩,我雷鸣一辈子只在乎自己,所以在我最后的时刻,我只想说,千岭岩你在日照森林救我的恩情,我还给你了。我,雷鸣,不欠你。这样,我也能闭上眼了。”
说完,雷鸣竟然真的闭上眼了,千岭岩且怒急且怒,声音颇大,道:“雷鸣,你放屁!你老子的命也是我救的,这条命你还没还给我,你不准死。”
雷鸣闭着眼,道:“他的命让他自己去还吧,我没机会了。”
“千岭岩,开门!”千岭岩刚要说话,被门外的声音打断,千岭岩听到这个声音,激动都要跳起来。
千岭岩满面掩饰不住的欢喜,“雷鸣,我师父来了,这次就是你想死也死不成了。”
千岭岩打开房门,看到外面的人正是他的师父柳籍。
柳籍面色有些不悦,轻声但却十分严厉的教训千岭岩,“千岭岩,你不知道大喊大叫会影响病人的病情吗?你到底是想他死,还是想他活?”
柳籍刚进客栈正要询问店家千岭岩在那间客房,就听到千岭岩喊叫的声音。柳籍身为医师,无时无刻不挂念病人的病情,纵使千岭岩是自己的爱徒,柳籍也要狠狠的教训他一番。
千岭岩经师父一提点,也自知自己太较真,他跟雷鸣一个垂死之人较这个真干嘛。
“师父,徒儿错了。”
“稍后再教训你。”柳籍要先检查雷鸣的病情。
“师父,”雷鸣不知道怎么称呼千岭岩的师父,便跟着千岭岩叫师父,“您别费力气,没用的。”
柳籍不说话,继续给雷鸣号脉。号完脉,柳籍又在雷鸣的后腰小腹摸来摸去,不知道他在检查什么。
柳籍面色凝重,千岭岩心里发慌,问道:“师父,怎么样?”
柳籍道:“命大概能保住。”
千岭岩喜出望外,道:“命能保住就好了...”
“但是,他的腿可能废了...”
千岭岩知道以雷鸣的心性,若是腿废了,还不如让他死了。千岭岩道:“师父,求您想想办法,您的活之气不是能修复人体的任何部分吗?”
“岩儿,活之气也不是万能的。他的脊椎骨被捣碎,骨头的碎片又刺伤了他的内脏。而我能做的就是整理他内脏的骨片,重新为他凝成脊骨,然后为他修复内脏。修复内脏、脊骨不仅依靠活之气,还需要足够的药草。好在他伤到的脏器不算关键,药草我都随身带着,这不算难题。难题是脊骨是人体联通上肢和下肢的重要部分,脊骨内的神经错综复杂,活之气难以修复神经。若想修复神经,非得靠外物不可。”
“师父,什么外物?我去寻来。”
柳籍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