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轻举妄动,以免惊到噬心草。你马上让外面的人准备血食和麻醉剂,也许我们还有机会。”
莫远刚要出去,柳籍却把莫远叫住了,“等等。”
“柳医师,怎么了?”
柳籍的面色上掩饰不住的诧异,难以置信的说道:“你看,噬心草好像在自行把生命力,灌输进患者的体内。”
莫远一看,和柳籍一样的难以置信,道:“这怎么可能?”
噬心草把自己的生命元力完全注入了千岭泠的体内,而它原本的身体渐渐枯萎,化作了干枝...
这看似不可思议,其实也容易理解。因为韦木情让噬心草听千岭岩的话,它就一定会听千岭岩的话,把千岭泠救活。
千岭泠恢复了呼吸和脉搏,但仍然没有醒转。郦秀秀见千岭泠有了生命的迹象,也不敢奢求太多。她静静地陪着千岭泠,祈祷她早日醒来。
作为医师的柳籍和莫远二人却知道千岭泠只要不醒,就不算脱离危险期,因此他们二人也是寸步不离,一起守护在千岭泠床榻一侧。
千岭岩休息了有一日,急忙来查看千岭泠的状况。
“大娘,岭泠她好些了。”
“好些了。”看的出来,郦秀秀心里仍有隐忧。
“师父,莫医师,谢谢你们了。”千岭岩道。
柳籍点头,他和千岭岩情同父子,二人根本需要太多的客气话。
“莫远身为千家的大医师,自当竭尽全力。更何况,这全靠柳医师妙手回春,我只不过是打打下手。”
柳籍谦虚,道:“莫医师说的哪里话。柳籍医术平平,只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莫远已经完全被柳籍的医术折服,不管柳籍怎么谦虚,莫远对柳籍的医术水平,他心里还是有底的。
莫远看着千岭岩道:“千岭岩少爷,你好福气,竟然能找到如此医术高超的师父。”言语之间,莫远透露着无限的景仰,以及淡淡的遗憾和嫉妒。
千岭岩一笑回应,莫远话题一转,道:“对了,千岭岩少爷。您的龙驹我已经安置好了。”
“啊!这事我听母亲说了,我竟然忘了和您道谢,真是罪过。火龙驹的事,真的是太感谢您了,莫远医师。”
赤焰火龙驹载着千岭岩,马不停蹄,昼夜不停,若不是它身怀龙脉,耐力远非凡马所能相比,面对如此高强度的奔徙,恐怕它早已身死了。也正是因为龙驹体力不支,轰然倒地,千岭岩这才摔落马下。
赤焰火龙驹曾多次为千岭岩奔波,现在千岭岩已经把它当做家人。在莫远忙完千岭泠的事之后,他并没有休息,而是立即为千岭岩的龙驹诊治,赤焰火龙驹才捡回了一条命。
“千岭岩少爷的龙驹,为千岭泠小姐奔波,莫远身为千家的医师,绝无袖手旁观的道理。岭岩少爷,你无需言谢。”
千岭岩和莫远、柳籍的谈话,全部传入了郦秀秀的耳朵里。虽说岭泠是为了杨依而差点儿殒命,但千岭岩对岭泠是真心的好,这一点郦秀秀还是看的清楚。
郦秀秀爱怜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想起昔日千岭泠为了化名严令千的千岭岩,如痴如醉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
郦秀秀正在伤怀自己女儿的命运,突然她看到千岭泠动了一下,失声惊呼道:“岭泠,岭泠,你醒了?”
千岭岩、柳籍还有莫远闻声赶来。
千岭岩眼睛电转,他看到千岭泠身上的被褥里有什么东西忽然跃起袭击郦秀秀。千岭岩喝道:“大娘,小心!”
千岭岩推开郦秀秀,那东西咬住了千岭岩的手臂,这时候千岭岩看清袭击郦秀秀的东西,惊呼道:“噬心草?!”
噬心草咬住了千岭岩的手臂,吸食千岭岩的血气。千岭岩抬手欲劈,却被柳籍喝止。
“岩儿,住手!现在噬心草和岭泠同为一体,伤了噬心草,恐怕岭泠也会受到伤害。”
“啊?”千岭岩惊傻了,道:“可是,师父,它在吸食我的血气啊。”
“你有活之气,一时半会又死不了,你急什么?”
千岭岩哭丧着脸,道:“师父,您是我亲师父吗?”
柳籍懒得和千岭岩说笑,道:“岩儿,你看岭泠的脸色。”
因为噬心草吸食了千岭岩的血气,千岭泠的气色明显的好转起来,千岭岩看着,一时也忘怀了噬心草正在吸食自己血气的事。
“你有活之气,因此血气的质量比寻常的人要高的多,这有利于岭泠的恢复。”柳籍道。
千岭岩道:“好吧,让它吸!可是师父,岭泠的身体里怎么会有噬心草呐?”
柳籍和莫远对视一眼,噬心草自行把生命元力灌输进千岭泠体内的事,太过诡异,别人不问,他们自然也没有提。而千岭泠和噬心草同为一体,正是噬心草所施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