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飒站起身来,道:“漂走尘埃去,****我自在。”
千岭岩后悔没有把徐飒按住,什么“漂走”的都出来了,这是洗衣服漂洗脏污,还是喝茶漂茶叶沫子呐?
“漂走尘埃去”应该是说要替秋月儿赎身的意思,而“自在”就是“自在”的意思呗。
徐飒此言是想要把这个美人儿抱回家去,“自在”一番?千岭岩转头,看到徐飒清澈的眸子,没有一丝邪念,这才明白过来。徐飒他根本就没有听出秋月儿上句的自比。
徐飒按照字面的意思,以为是天上的泉水落到尘世,沾染尘埃。徐飒古道热肠,希望能漂去秽物,还泉水清洁,泽被万民,这样他便开心了。
徐飒此意除去在场熟知他的人无人能知,多被在场之人曲解,是以场中多起谩骂侮辱,说徐飒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连秋月儿对徐飒也颇怀轻视之意。
席间骂声不止,徐飒不知所以,委屈落泪,他不知道自己好心的一句话,怎么就招来了骂声。
画柔握住徐飒的手,心疼的看着徐飒,轻声安慰,“飒,他们都不懂你。你别放在心上。”
“他娘的,都找死吗?”千岭岩站起身来,无尽的寒气从他身体里迸发,帝香楼的火炉都灭了好几个。“我看谁敢在多说一句?”
在帝都,有本事就是爷。在场之人,有许多人表达了曲解之后的徐飒的意图,但是他们在帝都都是有头脸的人物,因此没人敢于找茬。徐飒是个生面孔,在帝都没有势力,这才成为众矢之的。
千岭岩拍案而起,冷目横扫,凡是与千岭岩对上眼的家伙,都不自觉的打个冷颤。
“敢在月儿姑娘这里捣乱,你是在找死吧!”陈显不能放过这个在秋月儿面前讨好的机会,急忙起身。
千岭岩、徐飒虽和陈显有过几面之缘,但是比起以往二人相貌有所不同,陈显没有认出二人,而画柔此刻扮作男装,陈显更是认不出来。
“大头,给我拿下这小子。”陈显口中的大头,正是他的贴身护卫管明,陈显不把手下当人,是以对于手下的名字都懒得记。
陈显是个草包,想要拿下千岭岩讨好秋月儿。可是管明经年累战,十分清楚,别看千岭岩年纪轻轻,却不是好惹的,单凭他那释放出来的寒气,在场之人就没几个能比得上他。
主家有令,管明就是硬着头皮也要上。
千岭岩、徐飒和管明交过手,千岭岩敬佩管明是条汉子,可惜他却跟错了主人。
管明不欲多言,抬手聚气。不料,管明不待动手,他的右手就已被按住。
醉醺醺的大叔握住管明的手,他的动作奇快,绝不是寻常的醉汉。
醉汉道:“大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月儿姑娘,这是你的场子,你给讲个和吧。”
醉汉语言客气,却有些命令的意思,秋月儿不愿意生事,便道:“大家今日是来开心的,请勿伤了和气。”
陈显道:“既然月儿姑娘说了,就饶你小子一命,大头你退下!”
醉汉松开管明的手,大家各自入座。千岭岩抬头刚好看到千道义,千道义闭目,示意千岭岩忍耐一时,千岭岩便也入座。
千岭岩入座之时,发觉有几个壮汉盯上了自己。千岭岩不屑嗤鼻,就凭这帝香楼的几个打手也想找自己的麻烦?
醉汉和秋月儿都不愿意生事,他们的心思似乎不再这场词句游戏上,千道义倒要看看他们想要唱什么戏。
游戏继续,众人似乎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沉浸在词争句斗之间。
这场争斗已经接近尾声,众人几乎尽皆都发言,硬是让这场词斗从落日拖到了深夜。
千岭岩等人除去徐飒都未发言,秋月儿出于礼节请位居徐飒左侧的画柔赐句。
画柔扮作男装,妥妥的英俊小生。画柔起身,目光瞥掠徐飒,道:“尘埃非秽物,自洁风涤怀。”
画柔意指只要自尊自爱,流落红尘也不见得不干净。句中所言的风涤怀,自是指明遇到徐飒这样的贵人更是幸运,只是外人却不知其中的幸福和幸运。
画柔也曾流落风月,她出此言,正是替妓子说话,能够引起秋月儿和香香的共鸣。
“好!好一个自洁风涤怀。”秋月儿赞叹道。
秋月儿多看画柔一眼,玉手轻挪指向千岭岩,道:“请这位公子赐句可好?”
千岭岩大气起身,道:“执剑携卿手,斩妖卫道来!”
“携卿手...”秋月儿眼眶微红,她知道千岭岩口中的“卿”肯定不是自己,因为千岭岩的目光根本不在自己的身上。秋月儿心里苦怨,自语道:“那个人要是也这般想,该多么好。”
秋月儿吞下苦水,收拾情绪,道:“这位公子是斩妖士?真是令人佩服。”
千岭岩笑笑坐下,陈显暗骂道:“奶奶的,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