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拿一家的幸福来还,怎么说得过去。
自己造的孽,跪着也要还完。
车子在监狱外等到十一点,门就开了。
一个穿着保罗衫的光头男人从里面走出来,手里还提这个行李包。
等在外面的人赶紧围上去。
特别激动。
抹眼泪。
说他受苦了。
思如微笑。
只是失去几年的自由就是受苦的话,那被莫名夺取生命的人呢。
看着那一家。
尤其是被围在中间的男人。
看来监狱里也不是那么好过的。
瞧瞧,都老了呢。
不过毕竟过了七年嘛。
老了很正常。
七年前的木芊芊跟七年后的木芊芊也不一样呀。
一个活着,一个死了。
男人先回车里换了衣服。
从监狱里带出来的那些,都丢了。
留着做什么。
当纪念吗。
这种不吉利的东西,还是早些扔掉。
不光如此,回家了还要跨火盆,用艾草烧水洗澡,为的就是去霉气。
看着他们一家人上了车。
思如这次没有跟上去。
面带微笑,一直看着。
男人不经意的抬头,就看到中央后视镜里,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人在马路中间,微笑着,嘴巴一张一合。
车子开得很快。
眨眼间,人就不见了。
男人心头大骇。
抓着老妇人的胳膊,指着镜子,“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什么,有没有?”
老妇人被抓疼了。
但还是忍着。
看了一眼。
笑道,“什么呀,没什么呀,你是不是眼睛花了。”
男人放开她手。
沉默。
也不说话。
表情很阴郁,但内心是很害怕的。
虽然没有听到声音,但那个女人说的话,他听见了。
我——回——来——了
不会有错。
是她吗。
摇头,不会的,这个世界是没有鬼的。
一定是他看错了。
就问,“这几年,家里还好吧。”
年轻人回道,“爸,你放心,家里挺好的。”
如此,男人就安心了。
看来真的是错觉。
思如微笑。
错觉吗?
很快,你就知道不是了。
要让一个人痛苦,最好的办法就是毁掉他最在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