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出来。只见章老太爷连日里奔波,今番又是寄人篱下,面上更是苍老了许多,头发变成了一片雪白。
章泰见得章老太爷,与章小妹一同跪下,口中叫道:“爹,您受苦了!”
章老太爷看到章泰,顿时满面泪痕,挥拳捶打着章泰,声音哽咽,口不能言。
刘协君见得这番情景,也不多问,又叫小厮拿来两件衣裳,让章老太爷与章泰速速换上,章老太爷还好,倒是章泰哪曾穿过这等布料的衣物,他将衣服放在鼻前闻了闻,却是一股儿汗臭之味令人作呕,连忙道:“这是哪个小厮穿过的!”
刘协君见得章泰逃命之际还想着光鲜亮丽,顿时哭笑不得:“我这倒有些新衣裳,你若是穿了还像是逃命的吗?”
章老太爷已然把衣裳穿在身上,回头看着章泰还在挑三拣四,心中气不打一处来,言道:“你若是不想死的话,赶紧把衣裳穿了才是!”
章泰无奈,屏住呼吸,将衣裳穿在身上。之后与同五六个小厮出了府门。章小妹心中不舍父兄,正欲同行,刘协君一挥手,几名小厮上前拦住章小妹,两人一架,手捂着嘴将章小妹拖往后院。章家父子心系逃命,哪敢多言。
府门外拉着货物的车辆等候多时。这几人跟随在车驾两侧,一同随行,往运河码头方向而去。
刘协君见章家父子已走远,转身回到府中,差令小厮合上府门。
刘协君速步奔往后院,这多日以来的努力,总算是把佳人弄到手中。刘协君心中狂喜,正要前往后院与章小妹行那床笫之事。方才走到院中,忽听得府门一声响动。刘协君回头一看,只道是章家父子又折回来,心下里烦恼,哼的一声,向着府门方向而去。
小厮打开门,只见府门外站着一个一身红袍的男子,披散着头发,面容俊秀,留着口子胡。看起来三十来岁的样貌,只见他一抬腿越过门槛,步入府中。刘协君见得这人,面色大惊,慌忙跪下一拜,口中高呼道:“参见帮主!”
红袍男子走到刘协君面前,说道:“刘大员外!请起吧!”
刘协君起身,不敢抬头看着这人,只是躬着身子,领着他步入厅中。红袍男子入厅,走到正位前坐下,而刘协君站在厅中,躬身候命。
未多时,小厮奉茶上前,传与红袍男子,男子接过茶盏抿了一口,放在桌子上,他说道:“刘大员外,近日听说你在这汴京城中很威风啊!”
刘协君躬身低首,战战栗栗,听得红袍男子如此发问,只道是前来问罪与自己,慌忙跪下,口中言道:“属下不敢!实在是有人胡乱攀扯,攀扯到属下身上……”
红袍男子道:“我可是听说你花了十万贯钱纳个小妾!呵呵,够奢的嘛!我都没那么奢过!”
刘协君连忙说道:“这都是谣传!都是有人恶意诽谤!帮主明鉴呐!”
红袍男子猛地一拍桌子,起身厉声喝道:“谣传!你忘了你是来干什么的吗?!我把你放在汴京码头,不是让你来声色犬马过逍遥日子的!”
刘协君惊得是冷汗直流,连连叩首:“属下明白!属下知罪!”
“这汴京城你是待不下去了!跟着粮船去北边吧!”红袍男子拿起桌上茶盏,轻轻吹着热气。
“粮船?”刘协君面带不解之色。
红袍男子道:“来你这之前,我已经让鲍大洪接管了码头所有商船!有五十万石粮草要送往云州,反正这汴京城你捅了这么大娄子,你也待不下去了!就跟着鲍大洪一同去云州吧!”
刘协君听出红袍男子之意,他是要解除自己汴京分舵的职务,这多年来积攒的财物转瞬间便成了过眼云烟,刘协君怎能罢休,连声哀求道:“帮主!属下知罪了!还望帮主再给属下一个机会啊!”
“机会?你去问问老王妃她给不给你机会!女斥候云起已经将这事攀扯到你的身上!老王妃寻不到那章家父子,你以为她不会来寻你晦气吗?谅你有再多财势,你能对付的了陶三春这般人物吗?你巴结的那朝中亲贵,他们敢为了你得罪陶三春吗?”
刘协君唯唯是诺,想到方才已然将章家父子送到码头,本要将他们送往应天府,可这粮船北行,却成了南辕北辙,刘协君连忙道:“属下已经将章家父子送上船,要送他们前往应天府,这船往北行,属下……”
“此刻你还管着这等闲事!辽国南大王院军饷催的正急,若是耽搁了,你吃罪得起吗?左右不过是两条人命,到了北边,随便寻个由头杀了便是!”
刘协君无奈,只得听从红袍男子的话,起身推到门前,转身欲走。
红袍男子叫住刘协君,说道:“这次和往常一样,不准挂出清河帮的旗帜,全部挂上你刘大员外的旗子!”
刘协君大为吃惊,大宋商船送往辽国敌境,而且还是南大王院的军饷,这一旦事发,通敌卖国可是株连九族的重罪!刘协君回头看了一眼红袍男子,用心不可谓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