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军队怎么又绕回来了?”听到嘈杂的脚步声,诺拉德还有些不明所以,他骑在马上疑惑向身后的洛德问道,却看见对方满脸铁青。
“准备战斗,是敌人!”洛德伸手摘下了自己背后的长枪,“对方人数不少,不要分散!”他高喊道。
“什,什么?”诺拉德被洛德的喊声吓了一大跳,“我,我们不是就在主力的后面吗?难,难道前面帝国的主力败了?”
他活了二十一年,从没有遇到过这种状况,思维已经有些明显的错乱起来。
“诺拉德队长,退后。”洛德没有去管胡言乱语的诺拉德,他知道对方不过是一个无能的贵族,他拍马向前,把对方挡在自己身后,而这个时候他看见敌人已经从前方冲进了他们的视野。
看见对方身上的衣着,洛德的瞳孔明显的收缩了一下,那是法兰纳尔的制式军服,这些人真的是法兰纳尔人。
没有时间细想对方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保护马车,想办法送信出去,我们的人就在前面,”他高喊道,这么一会的功夫,他看到前方的士兵已经与那些袭击者开始了战斗。
风雪中,洛德无法准确的估计对方的数量,他只能大概的估计出对方的人不会比自己少,他纵马上前,对上了一名法兰纳尔士兵,他扬起的长枪轻易的挑飞对方的长剑,随即借着战马的力量,一枪撕开对方胸口的棉甲,带出一道鲜血,他正想要补上最后一枪,却被侧面两名死命冲上来的法兰纳尔士兵拦了下来,让洛德只得暂时后撤,但着却给了他信心,对方士兵的素质虽然不低,但依旧比不上自己手下多年与山贼作战磨炼出的最精锐的老兵,他看向队伍的俩翼,阵型依然稳固,稍微安下一些心来,属于帝国精锐的骄傲又回归到他的脸上。
“再坚持一会,很快我们就能迎来援军,跟着我掩护信使突围。”他挺起长枪,选择了一个薄弱的方向,指挥手下的士兵想那个方向冲击,而他手下的帝国精锐们也不负众望的开辟了一个口子,洛德架开一把向他劈开的长剑,用余光扫到骑着快马的信使已经从撕开的口子上冲了出去,他彻底的松了一口气,俩刻钟,最多三刻钟将军就能收到他们遇袭的消息,只要对方的指挥官不是想着与他们同归于尽,那么到那时他们就不得不撤退。
一时间洛德感到自己已经能看到胜利了。
但为什么,自己心还跳的这样厉害?洛德心中有些疑惑,手上的枪不由得稍微慢了慢,被他压制住的俩名法兰纳尔士兵趁机找到了机会,他们的长剑重重的砍向了洛德胯下的战马,战马骤然发出一声嘶鸣,翻倒在地,马上的洛德暗骂了一声自己,飞身从自己已经奄奄一息的战马上一跃而下,挥出一枪重新逼退围上来的法兰纳尔士兵。
此时已经有帝国士兵补了上来,他们向前压了过去,抵挡住了趁机突击的法兰纳尔士兵,让洛德得以喘了口气,他右手持枪,左手下意识的捂住脸庞,却一下子意识到了不对。
是他的伤疤,他的伤疤还在疼着,而且愈演愈烈。
洛德在一瞬间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而仿佛是在回应他一样,从信使离开的方向,猝然的发出一声惨叫。
紧接着一道银色的光芒划破了风雪,洛德呆滞的看到最前方的三名帝国士兵,长剑齐齐的折断。
接着血花飞溅。
一个身披白色斗篷的身影从风雪中现身,他手持雪亮的长剑,如同划破雪幕的冽风。
银色的剑光在飞舞,没有任何一名帝国士兵是他的一合之敌。
是那个能与将军匹敌的剑士,洛德拼命的克制住自己的恐惧,他一下子全部都想通了,这是从苏希斯败亡的残军,他们一直都没有离开,反而是悄悄的潜伏在了他们背后。
必须后撤,洛德意识到为了突破对方的重围,送信使出发,队伍本来完美的阵型已经被拉散,他有预感般的回过头,他看到后撤的路早已被那些法兰纳尔士兵所切断。
他听到远远的从后面传来喊杀声。
那些法兰纳尔人在人数上比他们要多得多,却依然用上了这样的诡计。
只有一个原因,他们是想要全歼自己。
洛德终于想明白了一切,但现在已经无济于事了,他的伤疤在此时疼痛仿佛要裂开,他绝望的看到那名剑士已经锁定了自己。
一道银色的光芒一闪而逝。
在斩杀了对方的指挥官之后,里昂收剑还鞘,他环视四周,胜负已定,失去了希望的帝国士兵在发动一场绝望的自杀式进攻,但很显然这只是垂死挣扎,在数倍于他们的法兰纳尔士兵的包围下,甚至不必里昂再次出手,被分割的帝国士兵就只能不甘的迎接死神的降临,很快的,在最后一名不愿投降的帝国士兵用长剑洞穿自己胸膛后,这场雪中的战斗被画上了尾声。
没有人去欢呼胜利,清理战场在第一时间就开始了,谁都没有忘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