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独孤红雪整个人如同空了一般,一件事期待了太久,恐惧了太久,当真的来到之时,反倒不知所措了!
这样子的梁沫有些陌生,和她记忆中那个狂傲清高的少年,相差了很多很多,然而,哪怕这人的面孔变了些。可是,她还是能在第一眼就认出他!
……
唯一没变的,恐怕,还是这声师姐!
“梁沫!”她也一样,自那年起,便再不叫他师弟!
一句称呼。两两无言!
许久,许久……
“你好吗,师姐?”梁沫扯了青衫,眼眶中有些发热,那些年,被这人狂执的爱所折磨。甚至被挑断了手筋和脚筋,他恨过痛过。现在,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就连当初自以为永世不能忘的耻辱与恨意,也都一点痕迹都抓不到了,如今剩在脑子里的,只是最初最初时几个师兄弟妹们拼了命在深山中学习的一幕幕,那时候。他们还只是十几岁的少年,心比天高!
“有颜儿那个贴心的孩子。我很好!”独孤红雪笑着,平静的不像她自己。
“是啊,人老了,孩子……就是指望与寄托!”梁沫颠了颠怀里的阿四,“我的孩子便是他们九个。”
梁沫亦看着独孤红雪轻笑,那样儒雅若松,换作以前,独孤红雪绝对不会相信这种淡如茶,与世无争,似乎什么也不在意了,超脱尘世一般的笑会在这人脸上出现。
阿四心里一顿,她小他不过十二岁,却被他看成了孩子么?
不过……也罢了,罢了……
这样子,很好!很好……
细想起来,无论是眼前这人还是那人最爱的妹妹……
其实,这两个人都不如她这般幸运吧!
至少,她能这样子,孩子一样的,被所爱的人抱着……
阿四笑了笑,孩子便孩子,反正这身体是永远也长不大了,“老爷……我们走吧,阿九和小八要我给他们带糖吃!”
微微点了点头,将阿四托到了自已的肩膀之上,梁沫望着独孤红雪,“师姐……那,我先走了!”
独孤红雪点去,“去吧,我就不送了!”
绯颜还没有走远,立刻就看见屋内有人走了出来……
一瞬间,绯颜脸上的神色变的十分难看!
阿四坐在梁沫的肩头上,像世间所有的女儿一样,轻晃着他的小腿,不时地揪揪梁沫的头发!
绯颜呆呆地看着这两人从自己面前消失!
绯颜气得胸口上下起伏起来,气冲冲地往屋子里冲去,他花了那么大的代价才让这两人见面,结果……五步路的时间,她就让他走了!
一脚将门给踢开,绯颜气得牙痒,“独孤红雪,你要干什么!”
绯颜一楞,恰见独孤红雪坐倒在地上,将脸埋在了膝前,这是空锡楼的主人,是天机老人的大弟子,何曾如何过!
绯颜看不见独孤红雪的脸,只怕她在哭泣,脚步不自觉的轻了起来,慢慢走去,和独孤红雪并排而坐,“别哭了!”
语落,绯颜脸上一疼,独孤红雪仰起了头,朝着绯颜眨眼睛,“谁告诉我我在哭了?”
绯颜一楞,安静地看着独孤红雪的眼睛,却果真没见到那里面有悲哀!
皱了皱眉,绯颜阙起了嘴,“你又打我!”
笑了笑,独孤红雪点了点绯颜的脸,“你小子!”
绯颜笑了两声,“你害死了我,你就跟梁沫说了那么几句话,眨眼的功夫,就害我失去了这世间唯一一株九华草,你赔我!”
想了想,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绯颜立刻站了起来,“得,我得去抢回来!”
独孤红雪一把将绯颜拉住,直往绯颜屁股上拍去,“你个混蛋!果然是你干的好事!”
朝独孤红雪吐了吐舌头,绯颜将手伸到屁股上捂了起来,“我以为你们会打起来,我以为,你不会让他离开!”
……
独孤红雪想了想,重重点了点头,“我也以为会这样!”
“那你为什么……”
打断了绯颜,独孤红雪笑的坦荡。一时之间颇有几分江南水乡女儿的柔骨,“颜儿,我爱他……可是,这么多年过了,竟也突然,突然……”独孤红雪皱着眉,却怎么也想不到应该怎形容,最后只叹一声,“大概就是十几年前。师傅经常说的——情到浓时情转薄吧!”
绯颜笑了笑,躲在独孤红雪怀里,“你行了……至于么!明明不似是个若水女子,平日里诗也念不出两句,学什么多愁?”
独孤红雪脸上一变,又去捏绯颜的脸。“你小子,敢紧给我生个孩子出来……”
绯颜咽了咽口水,站起身来便跑,“你也不嫌烦!”
嗤笑了一声,独孤红雪又道,“反正。你得给我在重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