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当天道愁眉紧锁,低声询问着伟天仪。
“哥哥,咱们上不上去,这二人显然已经杀红了眼了,再这么下去恐怕……”
伟天仪此时心中比谁都要着急,突兀兄妹是最早一批追随他的人,可以说是跟着自己白手起家,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类似于家人一样,可作为一派之主,伟天仪必须要谨言慎行,在决策上的一个微小的失误便有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恶劣后果,特别是在这独龙池会武的舞台之上,自己的一举一动都相当于是放在了整个中州武林的眼皮子底下,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这届独龙池会武对于伟天仪来说可谓是诸多不顺,首先是对玄虎堂的比武双方打了个旗鼓相当,并没有起到预想的效果,而后为了保护太史郁而惹恼了南梁的屠家堡,这南梁一直被认为是四大地界中高手最少的一块,伟天仪起初也是这样认为,他还计划着利用这次与屠家堡的争执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一举抬高自己在江湖中的地位,可他万万没想到这屠家堡中藏龙卧虎,能人辈出,特别是方才上场的何昌朔与现在场上的屠荚,这二人的能力丝毫不在自己之下,这场比赛胜负难料,而一旦这场比赛输了,那之前与屠家堡立下的“五场定输赢”之约便会以自己一方失败而结束,自己已经拿性命作为赌注,虽然屠家堡不一定真的会想杀了自己,但还有比死更可怕的后果——试想一下,如果连一直默默无闻的屠家堡都可以击败自己,那自己就会成为整个西霜寒疆的笑柄,到时候别说是继续招兵买马,就连能不能守住现在的基业都是个问题。
还有一件是,更是让伟天仪头疼,前几日他已经听说了祸忌单挑大颠虚净灭宗的事情了,听说后来黑袍煞亲自与祸忌过了几招,并且有意收祸忌为徒,这件事闹的是人尽皆知,接连几天“祸忌”这两个字都是人们谈论的焦点,现在祸忌的名望已经隐隐高于自己,这是伟天仪所不能忍受的,本来双方已经约定好借着此次独龙池会武当面详谈,一旦自己输给了屠家堡,那祸忌很可能会对自己的实力有所怀疑,一旦他决定支持玄虎堂……那真就是雪上加霜了。
一旦上场救下突兀,那就是破坏了规矩,这场比武也就算是输了,可要是不救,伟天仪又不忍看着与自己一起出生入死多年的好兄弟命悬一线,伟天仪左右为难,实在是拿不定主意。
就在伟天仪犹豫的时候,场上的突兀与屠荚再次展开了厮杀,虽然二人受伤严重,但他们的神情却是异常亢奋,屠荚主动变招,不断找机会攻击突兀的下盘,尤其是那条带伤左腿,突兀如今只剩下一条好用的胳膊,只能是疲于应对,就见屠荚突然一哈腰,一招“秋风扫落叶”想把突兀扫倒在地,突兀向后灵巧地一番躲过这招,屠荚见一腿扫空,立刻变招,左腿快速跟上照着突兀的腰眼儿便蹬了上去,屠荚常年练锤,七成的功夫都在手上,这腿上的功夫自然要差上一些,也幸亏如此突兀才能在如此被动的局面下勉强保持不败,突兀身体还在凌空的时候就觉得身后恶风阵阵,知道对手的杀招又到,于是急忙将身体一团,屠荚这一脚没有踢到要害部位,仅仅是蹬到了突兀的左臀,突兀借着这股力气奋力向前一纵,离开了屠荚大约七八尺,不慌不忙地站稳了身形,得意地看着屠荚。
屠荚冷笑一声,再次奔向突兀,突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双眼死死盯着屠荚袭来的路线,就在屠荚准备抡拳狠砸的时候,突兀用脚后跟猛然一磕擂台,同时腰部一用力身体急速前倾,瞅准了屠荚双腿之间的空隙,身子一闪便钻了过去,屠荚一招落空突然发现突兀已到了自己的身后,急忙想要回身,可此时突兀已经抬起一脚重重蹬在了屠荚的腰眼上,此处离肾脏最近,猛击之下屠荚眼前顿时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一晃,突兀借着这个机会双脚用力一跃,身体顿时腾空而起,看准了方位之后突兀手脚并用,从后面牢牢锁住了屠荚的头部。
一招得手之后,突兀大喜过望,因为右手已废,突兀只用用左臂牢牢钳制住屠荚的脖颈,双腿死死盘在屠荚肩头,想要用力扭断屠荚的脖子,屠荚一招不敌瞬间落入下风,此时他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二人就这样在擂台上叫上了劲,这种蛮力的比拼与内功的比拼不同,人体的构造精妙复杂,只有手足上的特殊穴位才能作为体内真气的出口,因此突兀与屠荚空有一身霸道的内功,此时竟无法施展,二人只能如同泼皮打架一般用最原始的筋骨之力来征服对手。
时间不大二人便累得大汗淋漓,突兀好不容易抓住了这个机会,断然不会轻易放弃,而屠荚受制于人想要不死唯有拼尽全力,台下的观众也知道已经到了决定生死的时候,全都屏气凝神,不错眼珠地看着台上的二人。
突兀虽然一时之间还扭不断屠荚的脖子,但这样死死箍在屠荚的身上让屠荚呼吸十分困难,如今屠荚的脸已经被憋成了酱紫色,眼仁儿也直往上翻,再这样下去屠荚非得被活活勒死不可。
屠荚也深知自己如今的处境,现在对方骑在自己的肩膀上,自己的双手忙着防御脖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