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济州这边也并不是看上去那样轻松,随着唐潇军的退去,济州城也陷入了一片宁静,幸存下来的士兵瘫倒在城墙上大口的呼吸着夹杂着硝烟与血腥的空气,他们不在乎这些,因为这股难闻的气味告诉他们自己还活着。
慕容恪走上城来,士兵们下意识的向后缩了缩让出一条通道。他看着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问道:“我军伤亡多少?”
“回禀大人,我军战死两千,带伤三千。”
慕容恪听了倒吸一口凉气接着问道:“那梁山伤亡多少?”
“回禀大人,战死两千有余。”
慕容恪不问不知道,知道后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冲脑门,他虽文官出身但也明白攻城的战损一般是守城的三到五倍,没想到今日一战双方战损竟然持平。不觉双腿一软,扶着城墙方才将将站住,跟随而来的护卫连忙冲过去将他扶住,慕容恪缓了缓说道:“扶我回府衙。”
慕容恪回到府衙喝了口茶压压惊说道:“我们怎么办啊?”
众将向来以他马首是瞻,自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师爷抚了抚那一缕山羊胡说道:“大人不必担心,我济州城高河阔、兵多将广、粮草充足。只要我们坚守城池,以待朝廷援军,到时候我们来个中心开花,梁山贼人必定有来无回。”
听了师爷这一通避重就轻的言论,慕容恪微微放下心来,但心里隐隐感觉那里好像有些不对,一时他又说不上来。
几个有些见地的武将听师爷绝口不提梁山军今日表现出的战力,不由眉头微蹙想要说些什么,又怕触了慕容恪霉头也不敢多说。
再说那师爷本就不是什么忠勇之人,说出这番话无非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罢了。
次日天刚放亮,济州守军便迫不及待的向唐潇军驻扎的西边张望,只见唐潇军已经在城外的开阔地摆开阵势。就在他们想着如何抵抗眼前的敌军时,北边河面上却传来数十声隆隆炮响,紧接着北门城墙上便腾起浓浓的烟尘,城上守军被吓得躲在城头上不敢直腰。
炮击了数轮,济州守军的注意力大都被北面的炮击吸引了过去。就在这时唐潇军中战鼓齐鸣,早已整装待发五千攻城部队扛着云梯向济州城杀去,抵抗并没有前日那般强烈,攻城部队很轻易的便杀到城下,当云梯再次竖起的时候,城上的守军终于回过神来,稀稀落落的开始还击。
守城的将军也看出了唐潇声东击西的打算,慌忙调集士兵沿着城墙驰援西门,只是他发现的明显晚了,攻城部队已经突上城头成功站稳了脚跟,战局陷入了僵持。
看到第一波攻城部队进展顺利,唐潇举起手向前一挥,有又五千人突出军阵。看到生力军的加入,城头上的士兵士气为之一振,桥头堡的范围猛地向外扩大数圈。随着时间的推移,冲上城头的士兵越来越多,胜利的天平渐渐向唐潇这边倾斜,唐潇准备再派五千人前去援助,不料吴用插话说道:“将军,鸣金吧。”
由于第一次指挥攻城战,唐潇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胜利就在眼前却要撤退,如果撤退了那之前付出的代价不就付诸东流了,但他也明白吴用这么说必有他的道理,想了想说了声“好”。
回到营中,唐潇忍不住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问道:“今日攻城眼看就要夺下城池,军师为何要鸣金收兵?”
唐潇问的直接,这番话听在吴用耳里更像是一种质问。吴用虽出身草莽,但也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他以为唐潇对他的提醒已经感到不满连忙跪下来说道:“吴用自作主张,请将军责罚。”
唐潇也不知道吴用会想这么多连忙扶起他说道:“军师说的哪里话,我第一次指挥攻城,确有很多地方不太明白。”
吴用站起来毕恭毕敬的说道:“第一:当时天色已晚,不利于我军继续攻城攻城;第二:士兵们已一天未进食,前方战士更是从早杀到晚,已然筋疲力尽,此时若再派兵攻城,即使能够取胜也会付出平时数倍的代价;第三:此时撤兵还会给守军留下一个不是我们打不下而是我们不想打的印象,给他们留下的心里压力要比实战影响更大。”
唐潇听后仔细回味了一下吴用说的话,他现在也十分信服实践出真知这句话的道理,鬼谷子兵法他早已烂熟于心,但缺少实践的他还真没有吴用这般认识,一念至此心悦诚服的行了一礼说道:“先生高才,有先生相助,梁山大业必成!”
吴用哪敢受这一礼连忙趴伏在地上说道:“将军过谦了,在下愧不敢当。”
唐潇不得不将吴用再次扶起来,心里也有些明白吴用为何如此紧张,心里暗想:“身为上位者想要礼贤下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就好比皇上对你特别好,突然特批你随意出入后宫,除非你是个太监,放在正常人身上谁都会有些肝儿颤啊!
唐潇又问了吴用一些明天攻城需要注意的细节,吴用也不私藏一一为唐潇做了详细的解释。
经过一番交谈,唐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