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蒙快马加鞭,一行就是半月,期间朝五晚九,绝大多数时间都在赶路。
此马颇为厉害,这般赶路丝毫不见疲惫,林蒙索性整日都骑在马背上。
一赶路,就是一天一夜。
连续一周后,不吃不喝的马儿终于疲了,林蒙也怕它累死,就停下休息。
此时,正是夏季的深夜,皓月当空,漫天繁星。
山野中,还是颇为潮湿酷热,只有那偶尔拂过的夏风,才可清凉解暑。
疲惫的马儿,喘着大气,它眼神颇为人性化,时而盯向林蒙,贼眉鼠眼的在打什么小心思。
它对林蒙有惧意,更多的则是怨气。
“累死本太子了!这凡胎肉骨,真是不中用!哎…想本太子怎么说也是条龙…虽然被贬入世俗,但怎么说都是龙啊!”
“如今…为了活命,却不得不仍人骑乘!”
马儿在一旁摇头晃脑,连连感叹。
“前面那姓马的就算了!如今,这小毛孩也威胁本太子!最过分的是,还要日夜赶路的压榨我!继续下去,本太子恐怕…没到鹰愁涧取回真身,就累死在这半路!”
“哼,他奶奶的,等本太子取回真身,定要将这小子好好折磨一番,再一口生吞了!”
此时,马儿被林蒙拴在了一旁,那马大大的张着马口,一边喘着大气,一边满腔的怨愤破口大骂着。
林蒙都是一惊,此马竞然能说话!
只是不见此马嘴动,难道只张嘴喘气就能说话?
其实此马并未用肉身言语,不过是它神魂在嘀嚷而已。
虽然马儿并未用神念向林蒙谩骂,但林蒙有窃听别人神念传音的奇怪能力,故此闻见此马的嘀咕谩骂。
林蒙心中,也明白了几分,故此不动声色,任由此马在那叫骂发泄。
“不行,本太子必须逃,此人虽年纪不大,但总给我一股…不祥的感觉。”马儿心想。
接着,它又嘀咕道:“他数日都在马背上,想来也是累了!等到他半夜睡去,本太子就咬断马缰,然后溜之大吉,哼哼!待到第二日,我早已在数十里地以外,他打死也想不到,为何本太子能咬断马缰,自己逃跑!”
林蒙面无表情,闻见后丝毫不动声色,自顾自的升起篝火,开始盘膝打坐。
马儿见林蒙坐下,也靠着树桩,假装开始睡觉,为的就是不让林蒙生疑。
“唧唧…”丛林中到处都是蛐蛐忽左忽右的叫声。
夜已深,常人在这个时辰,肯定都入睡。
“这小子胆子倒是很大,荒郊野外也敢这般睡去。”马儿嘀咕道。
“嘿嗯…”敖烈试探着,打了两声闷哼,想试探下林蒙的反应。
林蒙一动不动,仿佛就坐在那,睡着了。
实则,林蒙并未入睡。
自修行以来,林蒙就没有主动去入睡过,他只需盘膝修行,第二日必定精神百倍。
此时,林蒙虽在打坐修行,但神念却笼罩在四周,百米内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神念感知。
此时敖烈已经将马缰咬断,鬼头鬼脑的就往丛林钻去,眨眼就消失在夜色。
敖烈猜想林蒙肯定睡死,故此他并不着急,不慌不忙的离去,尽量不再去发出,任何细微的声音。
敖烈心想,等林蒙醒来,他早已不知所终。
在这荒郊野外,去寻一匹马,与大海捞针并无区别,敖烈根本不觉得,林蒙还能寻到他。
“噼里啪啦…”篝火已灭,发出轻轻的炸裂声。
而篝火旁,哪里还有林蒙的身影。
此时,敖烈渐渐远离林蒙,这才拔腿,全力开逃,向远处奔驰而去。
这一跑就是一夜,敖烈丝毫没停留歇息,天微微亮敖烈歪着马头,看了看后方,接着他鼻子出了口气,那马脸上写满了不屑。
但,当他再回头,直视前方,整个马身都是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该死!”
只见前方不远处,一颗大树枝头上,林蒙懒正洋洋的躺在那,淡淡瞟着敖烈。
“这小子怎么会在这!妈的,见鬼了!”敖烈心中有股绝望的感觉。
敖烈此时,也只有屁颠屁颠的跑到树下。
逃是没机会逃了,唯有神魂在破口大骂:“千杀的小兔崽子!跑这么快,还骑本太子干什么?真想一坨龙粪砸死你!”
林蒙能听出,对方估计来头颇大,一口一个人本太子的,还龙粪什么的,好不吓人。
不过林蒙却丝毫不给对方面子,此时跳下,直接重重落到马背,一鞭子下去,马儿跑得飞快。
“好心让你休息,你却要跑,既然你想跑,这次就让你跑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