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弟,青云山庄的三公子,”刘雪峰说。
“好啦,谁要你说家谱的,若是我不知道前因后果怎么告诉你?”阿雪做了个鬼脸。
“我矮下身,蹲在窗户旁,就听到一个很熟悉的声音说,‘那里,自己去看吧。’忍不住好奇心,我就想戳破窗户纸,又担心屋里的高手发现。没办法,只好贴着墙壁,屏住呼吸听。可是根本听不清楚。于是,我小心翼翼的沾湿手指把窗户纸戳烂了个小洞,嗯,真的很小的洞。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屋里的两个人,我都认识。穿紫袍的是青云庄主欧阳天水,锦衣华服的是二哥刘擎天,”阿雪眼睛含笑,看着刘雪峰。
刘雪峰当然知道什么意思,红着脸低下头。
“我还在想,他们怎么勾搭在一起了,情况真的不妙,他们都是当世的一流高手,哪怕细微的呼吸,十丈之内也是能听到的,我心里有点慌,想跑又怕被发现,只好硬着头皮蹲着。刘擎天说了几句话,欧阳天水就往靠墙的书架跑去。顺着方向看去,那里竟然躺着个穿白袍的汉子,脸是朝着墙壁的,只能看见背影,地上有一滩殷红的血。欧阳天水双膝跪在汉子地上,颤巍巍伸出手去想抱死尸般的汉子。谁知白袍汉子突然转过身来。在他转身的同时,一柄青光闪闪的匕首已插入欧阳天水的胸膛里。匕首的锋芒都看不见了,只能看到柄,”阿雪轻轻喘气,好像又经历了一遍那血腥而残忍的杀伐场面。
刘雪峰脸色惨白,起皱的皮肤更显苍老。他这才知道二弟丧心病狂到何种地步。杀人嫁祸,不顾亲情,“世伯就这样死了?”
“当然没那么容易,青云庄主雄霸江南武林,可不是平凡之辈。胸口中招的瞬间,蒲扇般的大手掌猛拍下去。这是他垂死一击,威力何等生猛,整个阁楼都在微微震颤。无论是威力,还是速度都堪称完美。我想白袍汉子也算咎由自取,这下不被打的脑浆迸裂才怪。可是欧阳天水的掌势厉害,白袍汉子应变的速度也不含糊。尤其是那身惊世骇俗的轻身功夫,只怕当今世上没几个人能比得上。我眨了眨眼,只看到地板破裂,白袍汉子在电光火石的瞬间消失不见了。这时候,刘擎天也在背后劈出快捷无伦的金刀,瞬间连挥三十二刀。刀光停下来时,一代豪雄血肉模糊。眼见是不行了。白袍汉子这才从房梁上轻飘飘落下来,就像没有重量的鹅毛那么轻。我没从没见过这个人,很高,很瘦,手里晃动着紫色的长笛,潇洒儒雅,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他偷袭欧阳天水,我回认为他是世家公子,”阿雪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不晓得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刘雪峰说。
“想要不要告诉你后面的事情,”阿雪说。
“好阿雪,别玩了,快点说吧,”刘雪峰双手仍旧捧着杯子。开水变冷了。是开水都有冷的时候,也没什么好惋惜的。
“哈哈,急了,一会儿我说的事,你会更急,”雪花说,“那个人好像叫惊崖,刘擎天是这么叫他的。”
“嗯,是镜湖老人的嫡传弟子,此人竟然如此阴毒,真是有辱门楣,”刘雪峰愤恨道。
“确实不是好人,你知道他为什么甘为下流?”阿雪说。
“为什么?”刘雪峰说。
“为了紫菱姐姐,刘擎天答应事成之后为他们完婚,”阿雪说。
刘雪峰捏着杯子的手直响,眼里好像要喷出火来。
“二妹找到了?在哪?”刘雪峰问。
“不晓得,他们没说,不晓得他们是耳朵不灵,还是粗心大意竟然没有发现我就在阁楼上,”阿雪淡淡说。
“不奇怪,做亏心事的人,心里有鬼,难免疏忽,”刘雪峰说。
“对了,他们还说起了暗门,更提到楼兰宝刀,”阿雪说。
刘雪峰走到窗户边,推开窗户。冷峻的秋风怒吼着挤进屋来。江湖真的风云变色,烽烟再起。一把楼兰宝刀竟然让江湖上的各种势力蠢蠢欲动。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在驱使这一切呢?是贪婪,还是血腥。
秋意阑珊,他微微颤抖。天地竟如此凄迷。
阿雪走过来,拦腰抱着刘雪峰,无端生出一丝哀愁说,“峰哥,以后咋办。山庄是回不去了。”
“浪迹天涯,”刘雪峰苦笑,能怎么办,黑暗势力来得如此迅猛,直叫江湖变色。自己又肩负着寻找楼兰宝刀的使命,转过身,抚摸阿雪的青丝,“好阿雪,我们分道扬镳吧,回长白山好好过日子。我现在废了,保护不了你了。整个江湖都没我的容身之处。跟着我太危险。”
阿雪含着泪说,“不行,你我生死与共,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刘雪峰苦笑,“我哪有地方可去,真的太危险。”
阿雪胸口起伏不定,双眸含泪。
刘雪峰说,“唉,何苦哩。”
阿雪不语,只是摇头。
“好吧,天涯沦落,我们一起红尘作伴,管他未来怎么样呢,”刘雪峰豪气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