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当萧器是在强装镇静。
旋即,他就深吸一口气,准备要把所有的真相都吐露出来。
然而就在这时——
“够了。”
一道平静得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的中年男声倏地在大殿内回荡起来,直接堵住了齐元刚到嘴边的话。
面对着众人又看过来的诸多目光,许道神脸色淡然如水地转过身去,对着坐在巨霄剑座上的尹殇阙略一拱手,口中轻声说道:
“宗主,还有齐长老,非是许某不讲情面,只是我既然身负宗内执法肃纪之责,有些事情,就不能去考虑其他。”
“我自然知道以这两名弟子的家世背景,说谎应该内有隐情,但是——我紫河宗有律,凡宗内弟子胆敢冒犯圣地掌中剑宫者,轻者一律打入血滴井,重者,打散肉身,取魂魄入昆吾湖,受刑三百年,若是待到期满时还未魂飞魄散,方可让其进入轮回。”
顿时,听到许道神轻描淡写但掷地有声的话语之后,高坐在剑座上的尹殇阙和齐长老就神情猛地一变,两个人的脸上都涌出了点阴晴不定的神色。
尹殇阙的指头不自觉地轻叩起了扶手,眉头紧皱地注视着在大殿下方与萧器、齐元两人站在一起的王月珊,浓眉之下的一双虎目中眼神不易察觉地挣扎了一阵。
最终,还是化作了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本来看在那人的面子上,他是想至少把王月珊从此事中摘出来的,可偏偏,许道神给出的理由却是宗门律法,这便有如一座大山一样直接压在了他的头顶上!
紫河宗其他人都可以触动律法,但他身为宗主却绝对不能!
至于站尹殇阙左手下方的齐长老,同样在脸色变幻一阵之后,就表情冰冷地一拂衣袖,避开了从下方投来的齐元求救般的视线,重新坐了回去,虽未说什么,但态度已然明了。
“既然如此,就多谢宗主和齐长老深明大义了。”
许道神见况也没露出什么异样,轻轻一点头,随即回首看向了那僵立在萧器三人周围的十个紫衣童子,嘴中淡淡就吐出了一句话:“继续执令吧。”
霎时!
仿佛是静止不动的木偶被再次赋予了生机一般,在众人的目光中,那十个怀抱剑匣的紫衣童子脸上的裂痕眨眼恢复如初,脸上怡然的神态似乎一下子变得鲜活十足起来,踏着轻巧的步伐,继续向被他们包围住的萧器三人走去。
同时,伴随着那十只缓缓打开的剑匣,一股隐约间勾起风云雷动的浩荡剑势就在大殿内的上空汹汹汇聚而出!
齐元呆跪在原地,片刻后,就死死咬住了牙,双目微微赤红起来地紧紧盯着那渐渐靠近过来的抱剑童子。
王月珊抿了抿干裂的唇瓣,默默感受着那股压制着自己全身动弹不得的威势,她甚至感觉到了自己浑身上下都生出了一种针刺般的锐利疼痛,不由就闭上了双眸,在心中响起一声连自己都不清楚是什么滋味的叹息。
至于被在场众人关注的萧器,反应反倒是最为淡定的。
他并没有去看一步步向自己等人走来的那些抱剑童子,而是抬起头,目光清澈澄净地望向了那道负手站在上方的削瘦身影。
对方似乎也注意到了他的视线,眼眸稍稍一敛,目光下垂地与他静静地对视着,脸上的神情还是那么让人琢磨不透。
一样留意到了萧器的举动,在座的紫河宗高层不少人眼中都闪过了一丝诧异。
但很快,他们也都移开了目光。
在他们看来,不管萧器背后牵扯到什么,他又为何会与齐元两人回到宗内来哄骗他们,这些都已经不重要,到底不过是个凡人,之后究竟是种怎样的死法他们并没有闲心去理会。
在走近到萧器三人不到一步的距离之后,那十个抱剑童子终是整齐地停下了脚步,在剑势镇压之下,不约而同地伸出一只嫩生生的小手,齐齐掐指一动,一道道矫若游龙的紫色神华就从它们的手中酝酿而出。
“铿!”
“铿!”
“叮叮当当……”
几声略显奇异的声音响了起来,仿佛让此刻大殿中的气氛更加浓重了起来。
齐元的双手与脖颈之间凭空出现了一具巨大的铁石枷锁,让他整个人全身微微发颤,却好像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站在他身边的王月珊亦是如此,纤细的玉颈与皓腕上戴上了沉甸甸的枷锁,再配上那张苍白沉默的小脸,让人看了不禁就心生点不忍之意。
然而,这时高坐在上座的紫河宗高层们就像看到了什么十分奇怪的一幕一样,脸上都不禁纷纷露出点怔愣之色。
“许长老!这是怎么回事?!”
齐长老紧皱眉头,再次从自己的座位上腾地站起身来,脸色中隐含一丝阴沉地转头看向了站在他对面的许道神。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