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女人比唇舌之利当然是自取其辱，马水刀咕噜着，勉强一笑，气呼呼的跃下大车扬长而去。完颜虎看了看肖梅，再看看完颜明亮，便知趣地也跟着走了。

微微一叹，肖梅掠入车内，她坐在车尾部分，静静地打量了完颜明亮一阵，淡漠地道：“完颜明亮，如果你再徒逞口舌之利，那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了。”

完颜明亮疲惫地将头靠在车壁上，轻轻一笑：“一个人从我原来的地位堕落到现在的境地，就是有什么小小的情绪也是正常的吧？”

肖梅神情一暗，轻声道：“你是在恨我们姐妹吧？”

完颜明亮若无其事地裂裂肿胀的嘴唇，道：“要说我现在对你们姐妹还充满好感，你们也不会相信吧？”

若有所思地凝注着完颜明亮，肖梅道：“完颜明亮，你了解女人吗？”

完颜明亮头稍稍转动了一下，道：“事实证明的确一点也不了解。肖梅，正好你是个女人，能跟我讲讲女人的心思吗？”

肖梅略一沉吟，道：“天下的女人，大致来说，可以分为三类：第一类是贞烈姻淑的，但却不一定懂得温柔体贴与谄媚阿谀；第二类是软弱善良的，她们知道三从四德，也明白女人应尽的本份，可是这一类人大多没有主见，随遇而安，第三类，就是一些烟视媚行，轻浮邪恶的女人了，她们大半生得美，但却水性扬花，不守妇德；或者她们表面上看去端庄稳重，俨然不可侵犯，骨子里却异常轻挑，难经诱惑，只要稍一勾引，即可入套，王后看来就是这一类的典型！”

完颜明亮咬了咬牙，笑着道：“别忘记了她是你姐姐？”肖梅一仰头，道：

“不错，我应该说，我姐姐就是这一类的典型。完颜明亮，别看你武功不错，但看人，尤其是女人，你还差得远！”

完颜明亮徐缓地道：“肖梅，你们谋划这件事，想必是很久了吧？”

肖梅轻叹—声，道：“自从我姐怀了黄超节的孩子，就开始谋算这些事情了，我则是三天前才知道这件事情的，“铁蚕蛊毒”配方父亲只传给了我一个人，我姐姐也不知道，要不然，她可能连我都要瞒着……”舐舐唇，续道：“说真的，在我明白这件事情的原果之后，委实也替你抱不平，替你惋惜。但怎么说她也是我姐姐。何况倾巢之下，焉有完卵，我姐姐如怀孕事发我也难得活命。当然，黄超节和我姐条件也的确诱人。”

完颜明亮带着几分揶揄道：“如此说来，肖梅你还有点良心？”

肖梅哼了一声，道：“良心现在不值钱哪！这个天下，只有金银财宝是真的，没有谁靠得住，男人女人全是一个熊样！”

完颜明亮吃吃笑道：“那么，你方才所分类的三种女人中，你算是哪一类？”

肖梅嫣然一笑，道：“依你看呢？”

完颜明亮摇摇头，道：“我看，你那一类也不像，又好似三类之中又有点像……”

肖梅眨眨眼，道：“只怕你这一辈子也猜不出了！”

吁了口气，完颜明亮低沉地道：“你和你姐有点像，有时像明事理，有时又泼辣专横，真是喜怒无常，但你更温柔些，比你姐更明事理，更能体贴人。”

肖梅咯咯一笑：“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还是觉得我比我姐好？你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我下的“铁蚕蛊毒”可是最主要的因素呢！”

完颜明亮苦笑道：“不管怎么样，在敢亲自下阵与我为敌的敌人中，你是最让他赏心悦目的。”

得意地点点头，肖梅道：“我漂亮吧？”

完颜明亮由衷道：“漂亮，很漂亮，非常漂亮！”

肖梅咯咯一笑，道：“还算你有眼光，说说看，我和我姐哪个美？”

完颜明亮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你姐……我都不愿意再去想她。美不美，我几乎都想不起来了……”

肖梅忽然沉静下来，她若有所思，若有所悟地看着完颜明亮无语，好一阵子，她才低声道：“你恨他们吗？”完颜明亮闭闭眼睛，又徐徐睁开，这时，他的双瞳中闪射着一片凛烈而冷酷的光芒，这种光芒如果让黄超节和肖洁看到，一定会全身冷汗的。他沉重却肯定地道：“当然，恨透了！”

有一股不可言喻的凉气突然冒自肖梅心底，而这股凉气又立即蔓延至她的全身，肖梅有些不自然地道：“假如——我只是告诉你假如，当然你永远没有这个机会的——假如你能生还，你会放过他们么？”立即她又接上道：“不是说宽大是君王的美德吗？”

完颜明亮毫无情感地道：“在有些人面前不能谈什么宽大什么美德。甚至有些人都不配成为人了。”

肖梅轻轻地又道：“如果你能报复，你将采取何种方法呢？”

古怪而阴沉地一笑，完颜明亮道：“这些法子，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完颜家族，可不是靠做慈善起家的。”

有一种惊悸的感觉闪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