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企图贿赂一名公职人员是重罪？”

大胡子警官看到蒂姆伸过来的一张五十便士的零钞，他义正言辞地说道。

“如果是五百便士呢？”蒂姆现在也有一两千便士的薪水，毕竟也算是宁凡手下的大功臣之一。

“虽然你是罪犯，但是我很乐意和你交朋友！”大胡子警官点了点头，打开审讯室的门，“朋友，恭喜你，在我审讯的时候，发现你得了心脏病，我批准你可以出去就医。”

说完，他拉了一下蒂姆，偷偷地道，“你得千万要装出一副得了疾病的样子，否则我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天呐，可怜的小地精，你这么年轻，就患上了心脏病。”大胡子警官一脸悲痛的神色，顿时引起了许多警官的注意力。

…

“有时候，我觉得工作和生活有必要区分开来，是的，我抓犯人是工作，但是和犯人交朋友，是生活。”

在该正直的时候，大胡子警官总会很正直，让许多触犯过城邦法律的人感到畏惧，但是同样的，在不该正直的时候，他总会很不正直，例如在酒吧和那些过去的罪犯一起狂欢，点上一杯高浓度的烈酒，生活的乐趣，大抵如此。

话归约翰，在接受宁凡的嘱托以后，他就独自在黑夜中前行，繁华而喧闹的城邦，不是每个地方都灯红酒绿。

也有许多偏僻的角落，那是属于喜欢黑暗的人的地盘。

幸运的是，约翰在一路黑暗中并没有遇见什么事，一直等他上了大路，整个人也就放松了下来，还有十分钟，就可以走到魔法学院的宿舍区了。

“那不是宁凡手下的外交官？把他抓了。”但是运气很不好的是，在酒吧中喝的东倒西歪的迪克男爵发现了他，于是约翰就被绑架了。

这些宁凡当然都不知道，他还在黑暗中的偏僻角落中等待着，安静且诡异。

斯特尔在一阵子的狂躁之后，终于睡着了，宁凡可以听到，不远处的一些沉重的呼吸声，如果他不在这里，这个已经睡着的倒霉刺客很有可能会更加倒霉。

至少，对于神智还清醒的人，这群流浪汉还不敢这么做，因为这个世界是有超正常力量存在的，万一人家是什么武师或者魔法师呢？

“朋友，如果不介意，可以过来聊聊…”宁凡喊道，他感觉烦躁极了，一心向往光明，又怎么会畏惧黑暗？他并不是怕，只是烦躁，莫名的烦躁。

“尊贵的大人…”一名流浪汉忍不住了，他走了出来，在黑暗中，宁凡可以感觉到，对方是个瘸子，对方继续道，“请您收留我，我愿意做您的仆人。”

这是什么意思？宁凡有些愣神，他想起了丽莎、约翰他们，为了生活，甘愿做自己的仆人，只不过他们都是幸运的，自己并没有什么特权思想。

“我见过大人的海报，面具歌手，您的歌曲已经在贫民窟和暗黑社群中传唱。”流浪汉坐到了宁凡的跟前，一本正经地道，“我是个瘸子，没有哪位大人愿意收留我，为了一口生计，我们不得不在黑暗中行走，可是，谁又愿意犯罪呢？”

这话一出，在那黑暗中，几十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些疾病，他们一脸地期望。

“也不一定，当人的精神无法匹配他所拥有的物质的时候，就会生出变态的想法。”宁凡摇了摇头，这段时间来，他也有所感悟。

伟大的老司机大人宁凡语录：“贫穷的人，为了一口面包犯罪，富有的人，为了自己的变态心理而犯罪。”

那些贵族们没有钱吗？又为什么征重税？又为什么贪墨那几百万便士？这是一个值得宁凡思考的问题，办学院本就是教育行列，你做的就是树人。

“这个我们不懂，很有可能在今年的冬天，我们会冻死。”流浪汉菲德赛今年才二十五岁，他渡过一年又一年的冬天，但是在今年，他的身体实在是扛不住了。

如果不是在小时候，他进入了那快禁忌之地，他也不会失去一条腿，也就不会成为一名流浪汉。

在过去，许多魔法师在魔法塔中做实验的时候，都会把一些瓶瓶罐罐的随手乱扔，于是酿成了如今天这样的惨剧。

魔法革命的发展，同样带来了许许多多的现实问题。

“可是，我无法帮助你们。”宁凡的话说得斩钉截铁，自己又没有犯什么错误，没有必要为那些魔法师的错误买单。

这些流浪汉长期以来，都在生存的边缘挣扎着，恐怕不少人身上都背负着案子，警局之所以不愿意收留他们，是因为监狱中，要养活这么一大群人，也是要花不少钱的。

他们都缺乏教育，素质是什么样子的，这个宁凡不知道，总不能因为自己一发善心，就把你们都给养起来吧，自己又不是冤大头。

更何况，和平之城贫民窟中有几万人，太夸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