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在雨中,你也在雨中,我不被雨淋,因为有伞,而你被雨淋,因为无伞。”
余枭摇头道:“余枭不解,请大师明示!”
“哈哈哈!”鱼见大笑着站起身子,向外走去,高声道:“所以不是我度你,而是伞度我,你要被度,不必找我,自找伞去!”
“伞?”余枭眉头微皱,不能理解,却又觉得有一点开明。
鱼肠走到石狮子旁,单脚一挑,狮子飞于空中被他单手接住,冲着余枭笑了笑,跟在鱼见身后走出山庄。
半晌后,鱼见声音从远处传来,“自助者,天助之!”
这场雨虽然小,却一直下个不停,余枭全身都被打湿了,他感到眼前突然一道黑影闪过,将他扛起带走。
黑夜。
红烛高挑,一间破旧的柴房里,黄泥砌起的高墙上只有一道能露出双眼的缝隙透气,房梁之上瓦块更是稀稀疏疏。
“大师!大师!”余枭满头大汗的从梦中惊醒。
一个老头儿听见余枭的声音从门外进来,骨瘦如柴一看就知道经常吃不饱饭那种,两道颧骨高高的隆起,深壑的眼窝之中一双混目,端着一碗刚刚熬好的药汤递给余枭。
余枭眉头一皱,警惕的望着老头儿道:“老伯,请问这是哪里?”
“啊,啊...”那老头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双手一摊望着余枭。
余枭心领神会,轻声道:“原来是个哑老头儿。”老头儿见他好像懂了,又把药碗往前递了递。
余枭接过药碗微微一笑:“呵呵,我余枭一无所有,就算这老伯给我喝的是一碗毒药,他又图什么呢。”说罢摇了摇头。
老头儿一笑,竟然伸手在地上比划,写出三个字‘乘热喝’!这老头儿看起来其貌不扬的样子,可没想到却写的一手漂亮的好字,笔锋凌厉,字体工整,颇有大家之学!
余枭也是一惊,看了看老头儿,眼中尽是不可思议,端着碗将药一口灌下,道:“谢老伯。”
老头儿笑着摇摇头,露出一口掉的差不多的黄牙,憨态可掬的模样,着实让人来一看出他是个如此内秀之人。
余枭把碗递给他,又问了老头儿很多问题,终于弄明白了,他现在是在定阳城,这里可离他出生的平阳城几千里路!而且他还身处一个名叫‘飞狼帮’的门派之中,在城中也勉强算的上个二流势力。
老头儿说是他在城外的河边把余枭救回来了,至于余枭为什么会在河边他就不知道了。
“老尹,帮主叫你去把茅厕洗洗!”一个胖子一脚踹开柴房大门,一眼便看见了余枭,向后跳开扎了马步,伸出双拳高声道:“你是谁?怎么混进我飞狼帮的!”
老头儿急忙起身,对着胖子手舞足蹈了半天,又看了一眼余枭,连连抹眼角的泪水。
“哎哟,没想到老尹你年前的时候还风流过,居然还有...额,这么大个私生子!”胖子笑道。
老头儿连连点头,抹着眼角生生挤出的几滴眼泪,余枭这是一脸茫然,什么私生子居然都扯出来了。
胖子拍拍老头儿的肩膀笑道:“好了老尹,这个事儿我告诉帮主的,你快去把茅厕洗洗,不知道那个混蛋吃了铁坨还是怎么着,又给堵住了。”说罢看了余枭一眼便走出了柴房。
老头儿连连点头,见他走远了,跑到余枭身旁在地上写下‘休息’两个字,余枭微微点头,对着老头儿笑了笑。
老头儿见余枭了,他也咧嘴一笑,兴冲冲的走了。
余枭的眼神,透出砖瓦残破的屋顶,望着天边流转淡淡的白云,心中突然一阵莫名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