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死寂，没有哀嚎，因为已经绝望。

办公室中。

电脑屏幕上，那三条K线，终于不再往下掉了，因为已经没法再掉了，现在这三家公司的市值，也就比楼下的杂货铺，要高一点。

呆立的李墨，两眼突出，嘴巴一张一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能看到有几滴晶莹的口水，从他的嘴角向下滴落。

一个亿，两天时间，没有加任何杠杆，被他给亏的只剩下几十万，他实在是无法扛住这个打击。

庞明等人，看着失魂落魄的李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在这个时候，安慰，没有任何的意义，只能徒增伤感。

静悄悄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在上午还没有休市的时候，五名操盘上，带着各自的东西，全都走了。

.....

铃铃铃~~~

大早上的，张文凯今天难得打算睡一个懒觉，躺在他那三米长的水床上，四仰八叉着，嘴角还流着口水，吧唧着嘴。

铃铃铃~~~

砰。

换了个姿势，一脚把手机给踹到了地上。

铃铃铃~~~

还在响。

拿枕头盖住了头，堵住了耳朵。

铃铃铃~~~

手机铃声，还在那响个不停，还迷糊着的张文凯，只好把枕头给扔到了一旁，起床接了起来，没好气的说道：

“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抱歉，抱歉，都快十二点了，我以为你已经醒了。”

“哪个？有事说事。”

“张总，我是庞明，在李墨手下做事的，您作为投资人，我觉得我有必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你。”

“嗯，说吧。”

“是这样的，您给李墨的那一亿资金，因为投资失误，在今天上午，已经亏损了九千九百二十三万。”

“哦，还有事吗？”

“嗯？！张总，您不生气？这可是几乎等于亏光了您的一亿华夏币啊！仅仅只是一个上午，不到九十分钟的时间里啊！”

“嗯，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

“没，没有了。”

“好。”

挂断了电话，对于张文凯如此冷淡的反应，庞明都楞了，他都已经做好被劈头盖脸骂上祖宗十八代的准备了。

“我的天哪，有钱人就是有钱人，赔了一个亿，居然没有任何反应。”

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可能，那可是一个亿啊！一个亿啊！普通人几辈子都赚不到的钱啊！

起床、洗漱，穿上熨好的黑西装的，坐到餐桌上，吃着外卖送过来的全家桶，细细咀嚼的张文凯，一脸的平静。

吧唧吧唧吧唧~~~

在吃下第二个汉堡的时候，张文凯拿起手机，给李墨打了一个电话。

“喂。”

“喂。”

“选好了吗？”

“什么选好了？”

“吊死你自己的地方，或者，跳楼也行。”

“···”

电话的那一头，呆坐在椅子上的李墨，转过脑袋，看了看大楼的窗户，闭上了眼睛，起身，缓缓走了过去，打了开，然后，摔了下去。

BOOM！

听到电话那一头的声响，张文凯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一个指头下去，把这部普通手机的芯片，给废了。

李墨的死，太过突然，又不突然，因为股票大亏，而自杀的人，不在少数，但是，在庞明给张文凯打过电话之后不久，就跳楼了，这可就耐人寻味了。

暂时没有工作，而在大楼楼下喝咖啡的庞明，偏过头来，看着拿着手机的李墨，从楼上坠落而下的时候，他手中的勺子，吧嗒一声，掉在了桌子上。

“呵呵，哪有人会不在乎钱的啊，哎~~~”

.....

一辆黑色的奥迪，在门口停了下来，刚吃完午饭的张文凯，抖了抖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瞥了一眼远处的救护车、警车，向着大楼里走去。

李墨手下的那五名操盘手，被他一个电话，全都给重新召集了回来，此时全都聚在了咖啡馆里。

“李墨这家伙，居然就这么自杀了，股市这上面的事，也不是没有转机的啊，说不准那些股票，什么时候就涨回来了。”

“以前还挺崇拜他的，没想到这家伙，这么经受不住打击。”

“他经受不住打击？”庞明听到这话，把头转向了一旁，继续说道：“这世道，能把人逼死的事情，多了去了。”

“呵呵，也对，说不准他受了这打击，又想到什么伤心事，才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