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是一场不断抉择的旅程,这场旅程因为无数抉择而变得无比艰辛,而每一个旅人都必然要经受纠结,悔恨,悲伤。
不堪回首只是对过去一段旅程所受的挫折,迷茫的一种笼统概括,而现实残酷,不得不勇敢面对这种观点才是对未走的后段要走的路做好的最明智的觉悟。
觉悟这种东西很美妙,可以彻底改变一个人,改变可以造就,亦可以毁灭,而结果就在于那个人究竟做了何种觉悟。
谢阳曾经说过,中学是自己青春的终结,也是曾经的陈旧的自己的终结,而新的更能适应社会的自己就在离开炬隆中学那天完美诞生。
无关年龄,阅历,一个人在瞬间长大,总要经历过超越生死的考验,而谢阳不置可否,在这之前已经被杀死过两次,只是幸运没有死掉而已,既然没有死掉,那么种种地感受与体验必然将他塑造成了一个无人能比的怪物。
正如昆吾所见,亲手杀掉所珍视的人,杀掉所喜欢的人,那些人都为谢阳付出过,可是就这样被谢阳轻描淡写地一概抹杀,这种心理要阴暗到什么程度,才会如此无情而变态地用那种方式斩断与世人的羁绊。
“不想回忆起短暂的过去,初见的那样一个包裹在破旧大衣中的少年,最后畸变成了一个杀人狂,而且近乎变态地抹杀了身边对自己亲近的人!”昆吾自言自语,独自一人向着教学楼后方的林间小道走去。
阴冷的树林摇晃着怪异的阴影,阴暗夜色下,由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倒映着周围树林的扭曲影子,昆吾每一步踏下,都会响起清脆的回声,也许是离开学校太久了,这条通往校舍的路,此时走着竟然有一种生疏,或者说,没有灯光的照耀,一种从未有过的毛骨悚然油然而生。
他如今心里还在为谢阳是如何一个恐怖而怪异的人纠结不已的时候,他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蜿蜒小道的尽头,低矮的废弃教学楼屹立在阴暗的夜色下犹如被封印了许久的洪荒巨兽,那种沉重与压抑让他喘不过气来,只能说他以前从没来过这种地方,因为这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
昆吾顿住了脚步,细细端详着周围的一切,独自站了很久后,才骤然转头,向着刚才来的方向奋力狂奔。
有种无言的恐惧,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来到了这种地方,自己是走错了路。
刚才进入炬隆中学大门面对教学楼的那一刻,应该朝着左手边方向走,那才是通向校舍的正确道路,而他如今正在右手边,那条无比阴森恐怖的林间小道上。
脚步声回荡在炬隆的上空,昆吾此时已经心跳不止,也许是自己最近心绪不宁,才会如此连路都分不清了。
额头上渗出些许冷汗,他懒得擦,只顾甩手狂奔,小道两旁的阴冷树林哗哗地摇晃着,仿佛在嘲笑,仿佛在跳舞,仿佛在哭泣……
“大哥,你怎么从那条路出来?”刚进入炬隆中学大门的苍莫烟很是惊讶地问道。
而张永则是跑了过去,一把将躬身剧烈喘息的昆吾扶了起来,帮着擦了擦汗。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间去了那种地方!”昆吾缓了口气,匪夷所思地说道。
风有点冷,但是此时的气氛更冷,三人立在教学楼前,许久没有说话。
昆吾看了看远处的都市,再看看了炬隆中学这一带不由得叹了口气:“炬隆这一带,是不打算接电了,都好几天了,就这样夜夜黑暗!”
突如其来的话语,打破了紧张的气氛,苍莫烟与张永也放松下来,抬头看了看远处有灯光的其他地方,再看看炬隆大厦这一带的黑暗不由得也是一脸苦色。
“人类开始对炬隆这一带进行隔离了,他们或许知道这一带,是我们的聚集地!”苍莫烟叹息道。
“炬隆公司已经将其他地方的电路修好了,可是就不把炬隆大厦这一带的电路修好,是想掩饰什么吗?”张永抓着头发,若有所思道。
昆吾摇了摇头,转身向着教学楼左手边走去,道:“有些事我们管不了,反正这里有都是我们的人,安心便是!”
如果说什么对邪族有利,那绝对是黑暗环境,邪眼可以看透黑暗,那么就是说,有没有电,对于邪族来说都一样。
人类会回到光明的区域,而邪族会聚集到黑暗的地方来。
这是要开始划分界限了!
正如门房老人所说,从今天起,炬隆中学只能进,不能出!
而那些在炬隆中学的人类学生呢,那当然是杀,让他们无声无息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而有新的邪族,会用他们的样貌,堂堂正正出现在世人面前。
对于此时的昆吾来说,自己已经做好了抉择,不会再跟着谢阳去冒险,因为对自己来说,在谢阳身边,就是一种冒险,因为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谢阳残忍地杀死。
况且谢阳是拥有金色神灵之眼,而后与恶魔缔结了契约的